橋上的風再度吹起了,焱飛煌彷彿又化作了一道如煙如夢的薄霧,他真不怕死。
方向變幻不定,飄向獨孤一鶴。
焱飛煌身動的時候,閻鐵珊動了,霍休也動了,可是焱飛煌彷彿足不沾地,天外飛來。
誰也沒有看到他的劍,可是誰都知道他的劍已經在手,在天地之間,只因為那滔天的劍意還壓過了獨孤一鶴的刀氣。
可是任憑焱飛煌的進攻氣勢如何駭人,獨孤一鶴卻露出了冷冽的笑容,因為當焱飛煌全力進攻的時候,他終於能把握住焱飛煌的深淺,焱飛煌的武功在他眼中已經不再那麼高不可攀,他還有能和焱飛煌決一生死的能力。
焱飛煌高空踏步而來,居高而下。
劍意無雙,劍法無雙,然而他的手中已然沒有劍,難道他殺人已經不需要用劍。
劍意形成於未現之前,神留於出招之後,焱飛煌雖然沒有用劍,可是手上的劍法卻是古往今來最為厲害的一招劍法,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燦爛與輝煌,這是巔峰。
公孫蘭看到這極致美麗的劍法,不知不覺兩行清淚滑下,她是為這份美麗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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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隻手,情人的手,輕輕拂過她的面龐,將她兩行清淚輕輕拭去。
一個年輕人站在她的身旁,擦乾公孫蘭眼淚的正是此人。
漆黑的發鬃一絲不亂,雪白的衣衫上連一根皺紋都沒有,輪廓優美如雕刻般的臉上帶著種冷酷,自負,而堅決的表情,眼神銳利如刀鋒。
然而就在剛才他的手如同情人的手,拂過公孫蘭的面龐。
公孫蘭瞧見他,似乎一點都不吃驚此人能無聲無息來到她的身旁,對於這個年輕人做的任何事她都不吃驚,如果這世上還有神,那麼一定是著眼前的年輕人,絕不會有第二個。
公孫蘭誠惶誠恐:“九少爺,你來了。”
這位九少爺沒有回應,而是向著焱飛煌的方向望去,天外飛仙的變化馬上就要展現了。
焱飛煌的真氣已然到了巔峰時刻,他的身邊是三大絕世高手,他們的動作都極為緩慢,似乎有一股子無形的壓力,在他們周圍環繞。
月色消隱,天上是一層烏黑的雲層,焱飛煌此時卻彷彿懸空而立,羚羊掛角。
這一刻,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
同時三道身影同時聚在一起,要一起抗衡焱飛煌那絕世無雙的劍法。
焱飛煌用的不是劍,而是凝氣劍指,或者說有劍無劍對他來說似乎沒有多大分別。
天下武器,唯劍有神,此刻焱飛煌彷彿成為了劍中之神。
人世間只有這樣的劍招才是美麗的極限,公孫蘭這才明白她的劍舞並不是最美麗的,這招劍法才是最美麗的,然而公孫蘭卻彷彿覺得還差了些什麼,就差那麼一絲絲,這無雙的劍法彷彿並不屬於焱飛煌自己因此他的劍法有神,人的精氣神也聚在一塊,這一刻卻沒有和劍法完全融合。
人和劍招本沒有破綻,融合起來也沒有破綻,卻有那麼一絲不契合。
這不是焱飛煌的問題,而是劍招本身有了主。
風停了,烏雲同時散去了,長橋之上焱飛煌錦衣玉平,獨孤一鶴黑髮如墨。
焱飛煌站著,獨孤一鶴也站著,閻鐵珊也站著,霍休自然也站著,那電光火石間,三人難道沒有交手。
獨孤一鶴站著,然而他已經閉了氣,他的形體還在,可是精神早就消失殆盡,縱使這具軀體還能復活,也不再是原本的獨孤一鶴了。
焱飛煌的手指流出一滴滴鮮血,灑落在長橋的青石上,濺出美麗的血花來,彷彿天淚。
原來剛才獨孤一鶴一個人接下了焱飛煌的劍法,正因為那一絲不契合,獨孤一鶴用畢生精氣神斬出一劍,抵消了焱飛煌的劍招,同時也消除了焱飛煌的殺機,也讓趕來救援的閻鐵珊和霍休二人毫髮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