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管家在旁邊,頻頻讚歎的拍手,似乎在說小王爺的劍法當真是舉世無雙。
早有下人遞來毛巾,平南王世子擦乾額頭的汗水,神情淡定道:“京城那邊有什麼訊息傳來。”
管家道:“海公公已經死了。”
小王爺道:“好,若是我們這些藩王府沒有什麼小動作,我那位堂兄恐怕才真是寢食難安了。”
如果焱飛煌在這就會發現這位小王爺,居然他先前遇到那個年輕人長得一模一樣。
花滿樓住在佈滿鮮花的閣樓上,他熱愛鮮花那濃烈的香氣,那是生命的氣息。
住在這樣的樓閣上,他的生命裡會盈滿陽光。
此刻已經是黃昏的時候,這也是他一天最愛的時辰,不算太過熾烈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很溫暖。晚風習習,更是柔軟。
如此美麗寧靜的黃昏,若非是上天賜給他生命,他又怎麼能享受到如此的美好。
這時候,他忽然聽到樓下有一個腳步聲,一個陌生的腳步聲。很少有人在這個時候上樓。縱使他不說,他家的下人也絕不會放外人進入這裡。
能來到這裡的人,自然都很有本事,自然也往往是他的朋友。
不是因為有本事才能成為他的朋友,而是既然成了他的朋友,就必然很有本事。
可是如今這個上樓的人,的確很有本事,但也絕不是他的朋友。
來人是一個身穿錦衣玉平的年輕人,他腰間一口漆黑如墨的寶劍十分扎眼。
來人是焱飛煌,自然花滿樓此刻還不認識他。
焱飛煌瞧著這個男子,看著他你就知道什麼是生命,什麼是陽光,這是一個充滿生機的男子,也是一個充滿睿智的男子。
焱飛煌道:“能不能請我喝一杯酒。”
花滿樓開口回應,他道:“能。”
焱飛煌道:“可是好酒?”
花滿樓道:“絕對是最好的酒。”
除了讓花滿樓請自己喝酒以外,焱飛煌什麼也沒說。或許正因為這樣,花滿樓才願意請他喝酒。
花滿樓很樂意去幫助別人,但卻很少請人喝酒,除非那個人是他的朋友。
如此,豈非他此刻把焱飛煌當成了朋友。
這世上總有那麼些人,只需要一句話,一個聲音,或者一個不經意的細節,他就能把你當做朋友。
但若是你覺得這種人會有很多朋友,那無疑大錯特錯。
這一種人有時候,終其一生也未必能交到一個朋友。
花滿樓是幸運的,他確實是這種人,但他的朋友雖不多,但也有三五個,而如今又多了一個。
花滿樓姓‘花’,請焱飛煌喝的也是花雕酒,花雕酒有三年陳、五年陳、八年陳、十年陳,甚至幾十年陳等,以陳為貴。
而花滿樓請焱飛煌喝的,竟是字號最老的浙江紹興天水樓二十年陳的‘花雕酒’。
這酒乃是選用上好糯米,輔以江浙明淨澄澈的湖水,加上天水樓的秘製而成,每年天一樓不過製成三壇,這壇二十年陳的花雕,如今天下獨此一罈,就算是皇帝想喝都沒有。
焱飛煌面前這杯花雕酒,其酒色已經橙黃清亮,逸散的酒香馥郁芬芳,他喝了一口,酒味甘香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