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的紫氣東來乃是練的一口先天紫氣,乃是武林中最為艱深的幾種內功,這門內功天資高明、內心純淨的人,練起來就突飛猛進,往往在二三十歲就有了五六十年的功力,端的不可思議。
可是一旦不適合這門內功,恐怕五六十年都沒有普通內功二三十年的效果。
因此華山派歷代以來,能練成這門武功的寥寥無幾。
此功共有十二重樓,歷來修為最高者便是華真真的先祖華瓊鳳,將其練到了第十一重,但那時華瓊鳳也是風燭殘年,羽化在即了。
如華真真這般能在不到二十歲就將這門武功練到第九重的,簡直是絕無僅有,當初華瓊鳳在二十八歲練到紫氣東來的第九重,已是武林罕見的奇才,成了華山派當仁不讓的掌門繼承人,並在兩年後接任掌門,開創了女子執掌華山門戶的先例,同時也將華山派帶到了歷代最鼎盛的局面。
華真真聽到焱飛煌的話不免一驚,然後感受到一股鋒銳的勁風襲來,不禁臉上紫氣一閃,衣袂飄動,好似風中蝶舞,翩翩若仙。
她的蔥蔥玉指赫然夾住了一粒木屑。
曇花也不禁駭然,剛才焱飛煌這一下,可怕的不是他出手快如閃電,而是行動突兀,此前毫無徵兆。
然而這嬌滴滴的小姑娘居然能夠不假思索便反應過來,同時精準的夾住襲來的木屑。
這份反應速度、眼力和心手合一的本事,縱然是她花大小姐也不過如此而已。
此刻她才知道焱飛煌說少女武功奇高,絕非任何虛言。
她本以為自己的武功雖然不是天下第一,但在女子中,也是絕無僅有的高手,可華真真剛才這一下中所表露的功夫,居然不在她之下,甚至直追她曾經交手過的原隨雲。
實在駭人聽聞。
“不錯,不錯,要是兩三年前,我這一下出來,你這光潔的小額頭,只怕就要長個小籠包了。”焱飛煌道。
華真真嬌聲反問道:“焱公子,你覺得我如今的武功真的有那麼好麼?”
焱飛煌暫時不回應,道:“我聽說你們華山派的清風十三式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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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真真聲若蚊吶地‘嗯’了一聲。
焱飛煌道:“這世間能夠接觸到清風十三式的人只有三個,你、高亞男以及枯梅師太,以你絕頂的聰明,應該早就發現了痕跡,只是對方的名聲實在太大,你又從來沒有和別人交過手,因此你心中依舊有疑慮?”
華真真道:“焱公子心如明鏡,真真所慮正是如此。”
焱飛煌沉吟道:“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華真真道:“這……可以不說麼。”
焱飛煌道:“不說也罷,出了這平湖,順行而下,便是我此次的目的地,你就跟著我前去,或許能解開你的心患。”
出了平湖順流而下,只見兩岸青山相對而出,說不盡的風光秀麗,參公造化。
突然,遠處傳來豪邁蒼涼的歌聲:
歲暮陰陽催短景,天涯霜雪霽寒宵。
五更鼓角聲悲壯,三峽星河影動搖。
野哭千家聞戰伐,夷歌數處起漁樵。
臥龍躍馬終黃土,人事音書漫寂寥。
非情不能賦景,非景不能傷情。
少陵野老的一首《閣夜》,雖然未見歌者,但是歌聲蒼涼之中,卻亦有壯情和超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