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飛煌點了點土,他目光悠然,好似長江之水,飄蕩著幾許白雲,高妙難測。
“然而這也證明了你劍氣固然有成,還沒有十足信心擊敗我,否則又何必來個出其不意。”
白衣人道:“你剛才若是不說話,我會轉頭就走,可惜的是你說了。”
這句話說得極慢,可是每說一字,都好似一把利劍刺來,字字入心。
何況他神目如電,好似有千百劍氣蘊藏其中,堅不可摧。
如此爆射出來,狠狠的刺進焱飛煌的雙眼。
曇花近來武學大有精益,知曉白衣人說焱飛煌如果什麼都不說,那便是圓融無極,無懈可擊,一旦開口,即是出招,出招便落了行跡。
可見在焱飛煌的判斷中,白衣人的實力,依然能夠對他生出威脅。
焱飛煌笑吟吟道:“你又怎知道我不是請君入甕,比方說……此時此刻,你還走得了麼。”
氣態陡然一震,他目光逐漸凝聚,好似縛龍索,將白衣人眼神所化利劍緊緊束縛住。
兩人以眼神出招,來來往往,忽而神光爆射,忽而神光內斂,一進一退,無不法合自然,無形物質,卻又有兇有險。
眼前情勢雖然未曾真出刀劍,可是其中兇險並不下去刀劍相博。
白衣人劍氣瀟瀟,狂湧而來,似黃河奔騰,摧毀一切阻礙,端的厲害無比,威能無濤。
但他畢竟主攻,久戰不下,便有了疲態,焱飛煌起初眼波流光,與白衣人豐拮抗,到後來徐徐旋轉,神光逐漸斂去,好似眼中出現了一個混沌,太初風采。
任憑白衣人眼神如何凌厲,到了焱飛煌眼中,皆被太初之圓化去,最後了無蹤跡。
隨後混沌生太極,焱飛煌的眼光如有實質,凝成一個陰陽大磨盤,緩緩推出,朝著白衣人威逼了過去。
曇花見兩人眼神相鬥,竟是如此精彩萬分,焱飛煌額頭甚至有不少細密的汗珠滲透出來,可見真實情況並非那般輕易。
白衣人足下的石板寸寸龜裂,織出縱橫交錯的紋理,可見他體內真氣運轉不休,力量太強,以至於不得不逸散出體外,減輕壓力。
焱飛煌目光化作的陰陽大磨盤,壓制住白衣人的目劍,不斷推進。
白衣人只覺對方的目光重若千鈞,心頭沉甸甸的,真氣執行居然艱難起來,顯露阻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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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神提氣,目光復又振作,清亮無比,竟然好似天上明星,璀璨奪目。
呼吸間,又將焱飛煌的陰陽磨盤迫了回去。
他本要一鼓作氣,以精神殺入焱飛煌的心海,想不到對方那陰陽磨盤旋轉起來,一寸一毫的將他的目劍磨損,到得焱飛煌眼中的時候,已然威力大減,難成氣候。
兩人目光這般有來有往,白衣人主攻,目光明滅不定,好似劍招,虛虛實實,無可分辨,一旦焱飛煌有隙,便如水銀瀉地,鋪天蓋地,探索每一絲縫隙。
然而焱飛煌每次露出破綻,被白衣人的目劍擊打的節節敗退,到了要山窮水盡的時候,卻又突然生出新生力量。
這種變化就像眼看著流水就要枯竭的時候,一場及時雨灑然落下,頃刻間就幫本以乾枯的流水變得靈動豐沛起來。
兩人以目光為劍,變化之精奇,世所罕見,歎為觀止。
同時這種決鬥方式,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開天闢地。
最後,白衣人冷哼一聲,反手拔出長劍,劍如銀河洩落,朝著焱飛煌索命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