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一道身影閃了進來,正是胡鐵花。
花姑媽雖然不是胡鐵花親媽,對這小子可比他親媽要好很多。
而且在花姑媽開了酒館之後,胡鐵花更覺得花姑媽不止是他親媽,更是他親大姨、親奶奶。
胡鐵花道:“花姑媽,我剛才好像看到焱飛煌了,你們兩個認識?”
花姑媽道:“我不但認識,他還上過我的床。”
這話她不敢當著焱飛煌的面說,但在他背後造造謠,這種膽子難道還沒有。
胡鐵花大聲道:“你怎麼如此不知廉恥。”
其實花姑媽跟誰睡本不關他事,但是要真的跟焱飛煌有一夕,那對胡鐵花來說還真是大事,這樣一來他胡鐵花豈不是成了焱飛煌的便宜兒子。
這是萬萬做不得的,所以他只能跟花姑媽斷絕母子關係,然而除了這裡,天下哪還能找到這樣一個可以讓他盡情喝酒的地方。
眾所周知,他胡鐵花可是一個窮光蛋,標準的窮光蛋,甚至這個江湖衡量窮光蛋的標尺就是以他為準的。
花姑媽咯咯笑了起來:“老孃跟誰,關你這龜兒子什麼事,我老公都不在意,你介意什麼?”
胡鐵花道:“若是這樣咱們就只好斷絕母子關係。”
花姑媽道:“你若是敢,咱們就得算算賬,看你欠了多少酒錢。”
胡鐵花這次非常硬氣:“欠多少酒錢我都認了,這便宜兒子我絕不當。”
當胡鐵花非常硬氣說認了的時候,他的腳底同時已經抹上了油,開溜無蹤。
逃債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幹,做起來毫無心理負擔,他的輕功最多的用出就是這個。
胡鐵花走出門的方向,正好是焱飛煌去的方向。
其實不可以說是走,而是飛,飛縱。
他這人常年泡在酒罈子裡面,然而非但內力不算差,連輕功也不錯,比江湖上九成九的高手都要好。
胡鐵花其實也喜歡施展輕功。
就像楚留香喜歡摸鼻子,他也喜歡上了摸鼻子。
楚留香的輕功好,所以他的輕功很不錯。
甚至在他看來,上次若不是焱飛煌騎著一匹萬中無一的寶馬,絕對不可能在路上攔住他。
這次他看得很清楚,焱飛煌沒有騎馬,他連驢都沒騎。
世人都以為胡鐵花是個粗豪的男人,輕功施展起來也必定塵土飛揚,狂沙飈亂。
其實這種看法大錯特錯。
花蝴蝶的外號跟他的輕功有直接關係,他的輕功無論如何都跟大步流星沒有關係,而是帶著三分飄逸。
只是因為他粗豪的面目,硬生生把七分的飄逸,變成了三分。
兩邊的景物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倒退,胡鐵花自己都認為是在飛行。
風有多快,他就有多快。
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沒能快過焱飛煌。
焱飛煌明明是在走,反而比他的飛還要快,快得他只能看見一條淡淡的影子,時隱時現。
就好像他那輕輕鬆鬆的一步,抵得上別人的一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