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珠聞言,怒極:“你們……哼!我就是不嫁。”
然後朝門外走去。
左輕侯想追上前去,焱飛煌卻阻攔道:“左兄還是先別追了,小女孩發發脾氣,過幾日就好。”
左輕侯卻怒火一轉,道:“我說你是什麼時候教她武功的,你不是說你不收徒麼?”
焱飛煌笑了笑:“傳她幾手粗淺的勁力法門而已,堪堪防身。”
左明珠吃味道:“那也叫粗淺功夫,我還從沒見過哪家哪派的武功可以縱勁。”
焱飛煌道:“不過借物傳功而已,左兄要不是年紀大了,我也可以傳你。”
左輕侯長長一嘆道:“你來了也好,也算了我一件心願。”
焱飛煌道:“左兄似乎有心事。”
左輕侯道:“不說了,我馬上去做幾個小菜咱們好好喝上一宿。”
神情間明顯有事。
焱飛煌道:“左兄先別急著找我喝酒,我看你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我朋友不多,你算是在這世上跟我交情最久的,有什麼事,你說出來,我定不會置之不理。”
左輕侯道:“你知道的,我富比王侯,啥都不缺,能有什麼煩心事。”
焱飛煌道:“明珠年紀固然大了,該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可是你向來對她疼愛有加,她若是不想嫁到金家去,你必然會為她另外找一門親事,不該如此著急。”
左輕侯道:“實話說,我已經和薛衣人定好了日子,今年重陽,決一死戰。”
焱飛煌早就知道左輕侯跟薛衣人是世仇。
這不是他們之間本身的仇恨,相反,他們兩人甚至從來沒見過。
只是這仇恨卻是他們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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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薛家和左家不知死了多少人在對方手上,雙方不知染血多少,這仇恨早就化解不開。
當年若不是焱飛煌暗中出手相助,他們兩人早就分出生死了。
事實上,那也是因為薛衣人本不願意對付左輕侯的緣故。
薛衣人是天下第一劍客,更是正直的俠士,那時左明珠還小,左輕侯就這一個獨女,若是殺了左輕侯,必是一場人間慘劇,薛衣人才在焱飛煌暗中出手之後,順勢收手。
況且那場決鬥,本就是左輕侯先提出的,那時他愛妻新喪,一時間生無可戀,才去和薛衣人決鬥。
焱飛煌道:“這就難怪了,你怕死後,明珠沒有歸宿,也不願意再讓她揹負起左家的仇恨。”左明珠是女兒不是兒子,只要嫁出去,自然就不是左家的人了,也不用揹負這世仇。
這世上最偉大的愛,恐怕就是父母為子女計了。
可惜左明珠看不透這一點,左輕侯也不能告訴她這樣做的緣故。
左輕侯道:“這仇恨實在沒有意義,但是我既然是左家的人,就不能忘記這段仇恨。”
頓了頓,他接著嘆了一口:“其實薛衣人也一樣。”
如此言語,焱飛煌心念一動,猜到一種可能:“這場決鬥是薛衣人主動提出的?”
左輕侯點了點頭。
焱飛煌心忖,算來薛衣人已經年紀不輕了,他怕是因為劍術到了某種關隘,需要閉死關來領會那無上劍道。
所以才想在此之前了結紅塵恩怨,好一心一意追尋那飄渺的無上劍道。
這種心情焱飛煌能夠替換,因為他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焱飛煌繼續道:“你的武功雖然高明,但未必能接下薛衣人一劍。”
左輕侯自也明白這一點:“這跟能不能擊敗他無關,這一戰不能有外人參與,這是我們的宿命。如果今天我是薛衣人,他是左輕侯,我也不會放過他。”
焱飛煌道:“若是薛衣人可以放下仇恨,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