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無容的神色很是冷清,看不出她真實的心情。
胡鐵花開口了:“我們都已見過你的真面目,你又何必蒙面。”
曲無容淡淡道:“我怕嚇著你們,這樣總行了?”
胡鐵花大聲道:“老子天不怕地不怕。”
姬冰雁眼觀鼻鼻觀心,彷彿老僧入定。
高亞男覺得反正被抓住了,跪地求饒也好,硬氣也好,下場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區別。
曲無容不瞧胡鐵花,她看著一點紅:“你……真的不嫌我醜?”
一點紅道:“你本來就不醜。”
曲無容淡然道:“這話若是別人說,我是不相信的,你說我一定相信,我願意放你走。”
言語間,曲無容彈出一縷粉末,落入了一點紅的嘴裡,又伸手急點他的胸口,解開了他的穴道。
一點紅道:“我不走。”
曲無容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只能放你一個。”
她的目光毫不退讓,一點紅的目光也毫不相讓。
胡鐵花怒道:“一點紅,你小子有多遠滾多遠,老子死也不要靠女人救我。”
姬冰雁內心嘆了口氣,高亞男低下了頭。
胡鐵花並不是嘲笑一點紅,而是真的希望他能離開,因此才故意這麼說。
曲無容在一點紅逼人的視線下,冷笑一聲,突然從房間裡面拿起了一個酒壺,片刻間就斟了五杯酒。
她冷漠地道:“你不願走,你們五個就喝了這五杯酒罷。”
胡鐵花道:“來來來,老子第一個喝,死前能喝上一杯酒,痛快。”
胡鐵花是第一杯,一點紅則是最後一杯。
沙漠宮殿裡面最幽深的地方是一處石室,紅衣少女將焱飛煌帶到了石室外面。
這個過程,沒有人能夠發覺。
焱飛煌踏入了石室,入眼處的牆角垂著一面天青色的布幔,拉起這布幔,便露出一面晶瑩而巨大的鏡子,鏡框上鑲滿了翡翠和珠寶。
但就算是這些價值連城的珠寶,也不能奪去鏡子的光彩,這鏡子本身,就像是帶著種神秘的魔力。
無論誰走到這鏡子前,似乎都會忍不住要向它膜拜下來。
鏡子裡面是一個白衣人,蒙著面,面容看不真切,朦朦朧朧。
燈光洩落在焱飛煌的錦衣玉平上,滿室生輝,飄然若仙。
焱飛煌道:“你在等我來。”
白衣人點了點頭,無言風華,勝過世上任何美女的搔首弄姿。
如果這都不是石觀音,那麼誰還能成為石觀音。
焱飛煌忽然輕輕嘆道:“多年不見,你卻愈發的年輕了。”
他想起了當年華山上的那一面,歲月無情,倒真有幾分恍如隔世的感覺。
白衣人悠悠道:“歲月無情,我卻偏偏要留住,其實我又做錯了什麼,只是想念兒子,去看他們一下而已,這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