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當日大樓將傾,萬劫不復,行至此刻逆轉乾坤,逼的大敵走投無路,少年靠的是努力,更是那最初除了堅信外,毫無一絲其他助力的巧智。
太多的變化,造就了這道傲立年少身影,更造就了這片天地。
一聲“所逆唯有你自己”,劍舞,人動!
再不逃再不避,自隱忍束縛中掙脫的少年,肆無忌憚的展現著那團旭日東昇的少年鬥心,那道獨尊世間……九紫燚火!
劍舞,人動,星火光芒印在劍上,星芒穿透了日月,穿透了天地,甚至穿透了時間,時光逆轉,一切回溯到當日那道天垣水清,夏日驕陽的松影之下。
……
“有朋自左方來,此朋為豬朋狗友爾,不必悅乎。”
天高江闊,夏露朝陽,一派清靈南疆秀麗風景。
大樹參雲,枝繁葉茂,百貌顏華另劈別樣絕代。
高天、涓水、巨松、以及那枝影中的少年……這四幕並未因那句“豬朋狗友”而有煞風景,不過風景雖未煞到,但此刻自西邊緩步而來的那位身長體健,面貌英俊的年輕公子,卻被煞出一臉苦笑。
“唉~~~,谷星燚吶谷星燚,雖然已不是第一次,但我還是要再嘆一回,老天何其不仁!”悲聲一嘆,王易烊的步子踏入巨松枝繁葉茂的那片陰影下,藉著枝葉透下的稀疏陽光,打量著仰躺在樹蔭下,看似愜意乘涼,卻以一句“豬朋狗友”剝奪他人愜意的少年。
纖眉如星,清瞳印眶,高鼻豐隆有勢,臉型圓瘦適中,下巴微錐……
俊秀,這張臉毫無疑問的擁有此項特質。
稚嫩,這張臉疑問毫無的顯現此種鮮明。
深沉,那對有別整體五官的雙瞳,再再散發著如此韻味。
孤寂,稀疏陽光照在離離寸草間的陰影,若隱若現地蒸騰著這般氛圍。
忽地,孤寂的影收攏泰半,締造出這道影的主人,見王易烊走近,原本仰躺著的他上身坐起。
“是啊,老天何其不仁,若非他不仁,四年前我的開脈儀式便不會莫名其妙的失敗,我也不會一夜之間從一個先天覺醒星靈的天才,變成一個再也無法溝通星靈的廢材,我更不會因為遭受打擊,而將興趣轉移到星啟元年之前的上古時期,那些四書五經,唐詩宋詞上,那我就不會平日每天吟詩作對,以一截藉由四書五經薰陶出的巧舌,日日殘害對我不離不棄的豬友……”
“既然明白我對你不離不棄,能否請你以另一個詞替換掉那聲‘豬友’。”雙耳再度被刺的王易烊,忍痛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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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明明見我把‘不離不棄’和‘豬友’畫上等號,王大少又何必飛蛾撲火的往裡面鑽呢?”
……
“唉~~~,我再一次確認,你當年星者的那份天才,如今已經全轉移到你的舌頭上了。”王易烊嘆道。
說這句話時,他的目光偷偷觀察樹蔭下半坐著的少年,王易烊無法自少年面上窺得一絲痛楚,然而身為好友的他明白,那份自九天一夕之間墜落的痛楚,早已深深埋入少年的骨髓。
他表現的越不在意,這份痛楚就越刻苦銘心。
但是同時王易烊再次確認,相比起之前的那四年,最近的少年在這件事上確實看開很多了,此刻那張稚嫩的俊秀容顏中雖然隱著痛,但卻已無多少扭曲的“怨”。
“承王大少貴言,如果真如你所說我的天賦都凝到了舌頭上,那我立刻自殘斷舌,今天晚上就一舌四味,煎炸燜煮。”谷星燚煞有其事的道。
將凝聚星者天賦的舌頭一口吞下,以從今往後無法發聲為代價,再度奪回那尊百焰城第一天才少年的桂冠,谷星燚這句話的字面意思無疑就是如此。
“假設這一切是真的,那星焱你真能做到這一步?”王易烊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
“如果假設能成真,那何不假設當初那次失敗不曾出現過了。”
提到“那次失敗”,谷星燚神色如常,反倒是王易烊面露神殤,他囁嚅地道:“四年前那場意外……”
“那是不是意外,是失敗。”
少年嗤之以鼻,同時他整個站起身來,步出樹蔭,立於昭昭陽光下。
任由陽光灑在面上的十五歲少年,眼神中顯露一份堅毅,似乎在迫使自己面對著什麼。
王易烊暗歎一聲,四年前進行的那場開脈儀式,他最清楚不過,儀式的結果絕不該歸罪於眼前的少年,然而他已記不清從何時起,少年口中開始強調“失敗”兩字,而非“意外”。
“星焱,我知道你不願逃避,但眾所周知,那件事根本不在你的控制能力之內……”王易烊沒有說下去,谷星燚在中途抬手打斷。
“王老大,在你看來,治療傷口最好的辦法或許是溫養,不過依照我的親生經歷,在血淋淋傷口上灑上一把鹽,這種刺激性療法往往更具神效。”少年淡淡的道,作為一名這種特殊療法的實踐者,他意外地從容淡定。
王易烊感覺氣氛有些沉重,他也步出樹蔭,藉著充盈地陽光碟機走這份沉重。
他想找些別的話題緩解一下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