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江湖人道出秦孝儀之事,見他出面,即刻有人接話道:“既然秦老爺子決心出手,那梅花盜定然難逃昇天。”
四周眾人高聲應和,齊齊向著秦孝儀拍馬屁。
這些似乎都與焱飛煌無關,他又夾了口菜道:“要借金絲甲,那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干,你們要借,我就一定要答應麼?”
三人聞言,頓時面色不善,其中精悍漢子開口道:“秦老爺子借金絲甲是為了除去作惡多端梅花盜,此事關乎武林正義,小子,你若是識相地乖乖把金絲甲交出來,來日剷除梅花盜後,各門各派自然會記得你的功勞。”
焱飛煌呵呵笑了起來:“三言兩語就關乎武林正義,關乎天下人,你們三個是皇親國戚呢,還是武林盟主?”
三人面色肅寒,他們雖然身份不凡,但離皇親國戚,武林盟主實在太遙遠,別說他們,就是他們的主子也萬萬夠不著。
其中那名小孩子眉頭一皺:“巴大哥還跟他廢什麼話,此人不願交出金絲甲對付梅花盜,想來必定是梅花盜同夥,把他拿下,逼問出梅花盜下落。”
這孩子小小年紀,樣貌可愛,但心思何其惡毒,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要把焱飛煌打為臭名昭彰的梅花盜的同類,用意險惡。
小孩還未已,身子已經如箭矢一般射向焱飛煌。
三人會對焱飛煌動手,這在場眾人都預料到了,但他萬萬想不到,最先動手的竟然是這小孩。
這便是陰毒之處,誰也料不到一個小孩會先動手,而且還是突然偷襲。
甚至,出手前他在說話,言語間把是梅花盜同夥的罪名扣在焱飛煌頭上。
尋常人若是如此被汙衊,最直接的反應便是出言辯駁,如此心神自然移動到這方面。
所以小孩這一出手,時機把握的精準分毫,單單這一點,就是許多行走武林多年的老江湖都不及他的老辣。
一個人的實力可以劃分為武功招式和臨場應變,武功招式可得師傳授,然臨場應變卻是天賦,旁人可傳授不了。
他飛射焱飛煌同時,衣袖中已射出三支很小的袖箭,直取焱飛煌的面目要害,袖箭奇快奇準,勁道十足。
如果對付尋常江湖中人,這一招已讓他們倒下,然而他面對的是焱飛煌,焱飛煌六項基本屬性到達一千,單單純肉身的力量就是尋常人的近百倍。
少年超凡的五感捕捉到這一切,控制著手中的筷子,筷子銀光閃動,竟然是銀製的。
他以筷子急速在空中撥劃,三根袖箭彷彿本身中箭了一般,於空中斷成六截,墜落下去。
三支袖箭還未落到地上,那小孩已經再度做出應變,倏然掏出兩把精光掠寒的匕首,左右起開,呼吸間向焱飛煌攻出十招,招招盤桓要害,欲致人死地。
只是焱飛煌身形沒有從位子上站起,手中筷子依舊拿著,依舊一副欲夾菜品味的姿態,然而他利用這有限的空間,身形搖擺,前俯後仰間,兩隻匕首的殺招盡數落空。
小孩並不放棄,招式變化,越發狠毒。
秦孝儀與精壯漢子在旁看著,他們並不急著介入。
精壯漢子眼力不足,只見小孩攻的風馳電掣,還以為焱飛煌一記落入下風,相較於精壯漢子,秦孝儀成名江湖已久,倒是看出端倪,但他自恃身份,不願和小孩一起圍攻一個比小孩沒大多少的少年。
他已看出,焱飛煌躲避之間身形從容,論功夫超過那小孩太多,甚至他自己單獨上,也未必有完勝的把握。
他心中毒念頓起,焱飛煌方才對他如此不敬,他一定要讓焱飛煌付出代價,但以焱飛煌此刻顯露的武功,他即便出手也未必能如願。
若是如此,到不如坐視焱飛煌對付那孩子,一旦焱飛煌傷了甚至殺了這孩子,那就皆大歡喜,到了那時候,天下間沒人能救得了你這狂妄的小子。
秦孝儀能有如今的江湖地位,靠的可不是什麼好脾氣,他城府深厚,平日在眾人面前維持一副前輩高人的敦睦姿態,裝出很有涵養的樣子,但私下裡睚眥必報,下手狠毒。
焱飛煌與小孩周旋了一會兒,心中不耐漸起,同時他眼神掠動,似乎別有心思。
“小娃娃,你是誰家的孩子,仗著家世便如此胡作非,草菅人命麼?”
言語間,突然一指攻向小孩,這一指快如閃電,樸實無華,眨眼間越過兩把匕首的重重殘影,點在小孩的膻中穴上。
秦孝儀見到這一幕,最先一驚,但下一瞬面露喜色,然而緊接著卻是大吼一聲身形驟然動,只是腳下不著痕跡的慢了一拍。
目睹焱飛煌一直點在小孩的膻中穴上,秦孝儀才真正起步發力。
這須臾間的變化,樓上其他武林中人沒有一個人瞧出來。
小孩子被焱飛煌一指點中,身形頓時飛空。
秦孝儀疾步上前,正好接下。
他將孩子抱在懷裡,面上凝怒,大喝道:“你可知他是誰!”
雖然是開口喝問,但行動卻效仿小孩方才的突然襲擊,言語間手中兩隻鐵膽一陣破風,似天降流星般砸向焱飛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