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吧,你的這些醜事,你白師哥早已親筆錄寫下來了。”
少年一言打出,鮮于通倏然大驚,視線直直投注在那封信上。
——他,他手裡有白垣師哥留下的信!?
——白垣師哥把當年的事都寫在信中了,他就是因此得知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的?
鮮于通大為驚疑,當年師兄白垣發現了他和胡青羊的事,欲回稟他的師傅,鮮于通因此藉著金蠶蠱毒暗算白垣,事後更將罪名推給明教。
這件事他本以為做的十分機密,天知地知,但此刻見到那封信,卻不由生出懷疑。
難道當年真的疏忽了,竟留下此等證據?
這個念頭甫冒出,下一瞬,即刻驚覺。
——不對!這小子在詐我,白師哥當年如果早已察覺我的用意,與其留信,倒不如直接去告訴師傅。
鮮于通才思敏捷,想明白了這點,便知焱飛煌那封信件必然是假的,倚天劍上攻勢頓時凌厲三分,心思更是一轉。
——哼!小子,你自作聰明以留信誆我,卻不知反倒要弄巧成拙,當年白垣死後,我已將全部罪名推給魔教,你此刻既然提到白垣,就看著我怎麼讓你引火燒身吧。
心思流轉,鮮于通計上心頭,趁著焱飛煌掌力減弱,得以緩氣的空隙道:“當年我親眼所見,白師哥是被魔教所害,哪裡有什麼留信,焱飛煌你憑空捏造出一份留信,又言指白師兄,莫非當年之事與你們全真教有關?”
鮮于通沒有說與焱飛煌有關,而是將矛頭指向全真教,以焱飛煌此刻的年紀,白垣當年事發時,他怕是還沒出生呢,這盆髒水怎麼都潑不到他本人身上去。
然而,當年白垣之事鮮于通做的十分隱秘,事後更對白垣的家人遺孀照顧有加,即便是白垣的親人也從未懷疑過他這個繼任的掌門。
此刻焱飛煌當著眾人的面提到白垣之事,又口口聲聲說什麼留信,鮮于通有把握白垣不會有任何書信留存世間,因此便趁機反栽全真教與魔教有所勾結,甚至有可能參與當年白垣之事。
鮮于通這番指鹿為馬,倒打一耙使出,又見焱飛煌似乎無言以對,心中大覺得意。
——小子,你武功高我十倍又如何,若論起詭謀算計,你這黃口孺子又怎是我的對手。
——哼,先栽你與魔教聯手加害白垣,再借機挑動六大派眾怒,群起攻之,到時候即便你武功蓋世,也雙拳難敵四手。
鮮于通如意算盤越打越精,內心慌亂退盡。
他腦海中浮現自己之前偷襲的舉動。
當著六大派眾人的面偷襲,此舉自然無法抵賴,但若能將白垣之罪扣到這小子頭上,到時候便可說自己早已暗中查明他與白垣之事有牽扯,想要為白垣師兄報仇,卻又礙於他武功絕世,不得已之下只好行偷襲之舉。
念頭即定,鮮于通心懷大暢,目光流轉四周……嗯!?不對!
此刻不說其他五派,就是華山派那一個個,耳聞自己指摘全真教與當年白垣之事有關,神情間卻非激怒,而是一張張的迷惑不解。
“你,你們……”鮮于通大為吃驚的望著華山派眾人,然他一言未盡,焱飛煌一陽指已攻來,逼的他不得不以倚天劍防守。
然而,焱飛煌招式中的內力減弱許多,似乎並不準備施以強壓,似之前那般剝奪鮮于通開口的機會。
華山二老中,那身為師兄的矮老者一步越出:“鮮于師侄,你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這和白師侄又有何關係?”
矮老者此言一出,鮮于通如受當頭一雷,下意識問道:“師叔,你說什麼,怎麼會和白師兄無關?你沒聽他方才所說,你沒看到他自稱得自白師兄的那封信麼?”
鮮于通語氣顫抖,他直覺這其中存在極大的誤會,但一時間又不明白誤會在了何處。
矮老者神情更蒙了,怒眉一挑:“鮮于通,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他何時提過白師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