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派中的周芷若見到這一幕，神情更為悽楚，視線在焱飛煌手中的那面鏡子上停留，又切換到小昭那一臉幸福的絕色容顏上。
——明明手邊有我的鏡子，你自己不會打理麼？非要她動手！
想到此處，美眸中水汽蒸騰，三分怨懟，七分悽楚。
任由小昭為自己撣塵迎新，足足十數息後，少年才醒覺過來，視線轉向峨眉派，即刻察覺到周芷若的眼神。
——考考考！這種眼神，慘了，要家變了！
少年不由在心底暗暗痛恨這身顏值綜合症，即刻阻止小昭：“咳咳，好了小昭，我已經很乾淨了……我要再戰，你躲遠些，小心餘勁氣波傷到你。”
將小昭勸退，目送著小昭美眸中那依依不捨的眼神，直到她退到戰場邊緣，少年才整了整衣襟，視線轉到六大派這側。
見他眼神投來，六大派中年輕弟子紛紛躲避，只有六派首腦面面相窺，眼神交換。
其中自然沒有崆峒派，他們早已敗了。
下一瞬，少林空智一步上前。
“阿彌陀佛，焱少俠神功驚世，全真一脈不愧為昔年的武林翹楚。”
空智這句話不卑不亢，當年全真教興起的那段歲月，少林寺人才凋零，別說天下第一，就連當世五絕都沒能擠進去。
然而少林派尊為萬武源流之一，千百年來屹立不倒，即便全真教早已覆滅的今日，依舊傲立當世六派高峰。
因此空智這句話有對昔年全真教的認可，卻不失千年古剎少林的自傲。
你們全真教確實是昔年武林翹楚，但依舊是“昔年”，而非今世今日。
“只不過，方才焱少俠對敵間，非但使出我少林派金剛不壞神功，更用上了我派的袈裟伏魔功，敢問焱少俠是如何學到我少林絕技的？”
空智話鋒一轉，正聲質問。
方才見焱飛煌身中七傷拳渾然無感，眾人就猜測他練成了金剛不壞神功，此刻少林派空智親口詰問，更證實眾人的猜測。
“他所使的真是金剛不壞神功？”
“空智大師都這麼說了，自不會有假！”
“不止金剛不壞神功，他還會袈裟伏魔功呢，難道他是少林派？”
“蠢材，如果是少林派，又怎麼會與我們為敵。”
四周議論紛紛，焱飛煌掃了一眼，朗聲一笑：“空智大師未免太過自高了，具備護體功效便一定是貴派金剛不壞功麼？我全真一脈祖師重陽真人的先天功，練至高深處能溝通先天，返本還源，區區護體功效，又有何難？”
少年言語間提及王重陽、先天功，語氣中狂態畢露，在場眾人感受他這番狂態，心中自有不忿，卻也隱隱生出幾分神往。
年輕一輩也就算了，但對在場眾多耆老來說，王重陽三字代表的是當年天地間的最高峰。
“即便不說我派祖師，單單是當年天下五絕之一的西毒歐陽鋒，他的蛤蟆功練至高深處，同樣護體不傷。”
焱飛煌再加一力。
耳聞他又提及一位一百五十年前的五絕高手，在場眾人心頭如受重壓。
“至於空智大師說的袈裟伏魔功麼……事實上我不知曉這個名字，但若是那番招式的話，我曾經見一名灰袍僧人使用過，便是在那時學到的……是吧，曾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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