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裡出來,當天夜裡傳來了南國王駕崩的訊息。
葉冬陽一時反應不過來,就在幾個時辰前,那個老人還一臉笑意地看著她誇她漂亮,說她長的和早已去世的太后一模一樣,怎麼會忽然就沒了呢?
雖然葉無憂告訴她太醫已經斷言南國王活不過一個月了,她還是有點無法接受這個訊息。
“郡主,咱們快換衣服吧!”丫鬟見她半天沒有動靜,忍不住催促道。
葉冬陽一邊下床一邊問道:“太子呢?”
丫鬟一邊幫她穿衣服一邊回道:“太子和王爺還有世子剛才一得到訊息就趕去宮裡了。”
葉冬陽點點頭,坐到梳妝鏡前,“隨便梳梳就好!”
是要入宮為皇上守靈的,不用她吩咐丫鬟也不可能給她梳什麼繁複的髮髻,梳順頭髮後就簡單的挽了起來,用一根普普通通的木簪子固定。
她身上穿的也是丫鬟臨時找來的素淨衣裳,不太合身,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只能將就了。
葉冬陽一出去就看到急色匆匆走來的葉大娘和邢玉嘉婆媳二人。
她們身上也都穿著不太合適的衣服,明顯也是丫鬟們臨時找來的。
三人一齊往門口去,門口已經準備好了馬車。
上了馬車後葉大娘才忍不住哭了出來,道:“這才見一面怎麼就去了呢,白天不是好好的嗎?”
葉冬陽和邢玉嘉一左一右的拍著她的背,卻都沒開口說話。
兩人雖然沒向葉大娘這般哭出來,可是胸口也梗塞不已。
白天,那個溫和慈愛的長輩,一點帝王的威儀和架子都沒有,讓她們原本的緊張一下子就消失了。
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吃了晚膳後,他老人家還笑呵呵的讓他們隨時進宮去玩,想要什麼就告訴他呢,怎麼這麼快就沒了呢?
葉冬陽挑開簾子,看著外面深沉濃黑的夜色,冷風呼嘯,天上無星無月,彷彿也陷入了無聲的悲痛之中。
……
三日後,新王登基大典。
第二日,朝堂上有官員上摺子提出為新王選妃。
葉無憂以先王剛剛駕崩,需要服喪三年為由,把選妃推到了三年之後。
大臣們依舊不死心,都著急著往後宮塞人。
可是這新王不比先王願意聽取意見,他從做太子起就我行無素,如今登基為王,說的話更是不容許別人質疑。
大臣們只好暫時按捺下心思,想著過些日子再提。
服喪三年那是普通人家的事,身為帝王開枝散葉才是重中之重,當務之急。
就在眾人都關心王上的後宮問題之時,忽有一位大臣站出來道:“王上,民間對當今的聖女一直不甚滿意,如今郡主回國,民間百姓們不少都期望聖女能由郡主擔任!”
“既然是民心所向,那就……”葉無憂話沒說完,當今剩女李瑾宣之父,尚書李明忠跳出來一臉憤色道:“皇上,聖女是神明的使者,豈能輕易更改,況且我聽說郡主早已嫁與黎國安陽世子為妃,早已是婦人之身,如何還配擔當聖女?”
葉無憂正等著他這番話,聞言冷冷一笑,“李愛卿說的好!”
他的反應出乎李明忠的預料,李明忠皺眉看著他。
諸位大臣皆是一頭霧水。
葉無憂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看了一眼座下的太監。
太監恭敬的點了下頭就看向門外,尖聲道:“帶上來!”
眾人紛紛向門口看去。
李明忠心中浮現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也扭頭看向門口。
只見一名紅衣女子,正押著一名太監進來。
太監整個人都是軟的,走到殿中央,女子一鬆開他,他便跪倒下去,對著上面的葉無憂連連磕頭,“王上饒命啊,是李瑾宣她讓人把小的擄進聖女殿,讓小的假扮成太監的,小的都是被逼的啊!”
全場譁然,諸位大臣面面相覷,聖女擄一個男人進聖女殿,還讓其假扮成太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