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正帝胳膊靠在棋盤上,一手支著下巴,聽到他們進來的動靜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著邢顧言問道:“東西找回來了?”
邢顧言點頭,道:“多虧了蔡公公。”
蔡公公忙道:“世子爺言重了,本就是奴才辦事不利沒管好下面的人,讓他們無法無天連世子爺的東西也敢覬覦!”
邢顧言微微笑道:“不怪公公,畢竟公公也管不到關雎宮的人。”
崇正帝眉頭一皺,看向蔡公公,“怎麼,拿了世子東西的是關雎宮的人?”
“是,奴才已經將人扣下了,荷花宴一結束就稟報五公主處置。”
崇正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道:“你直接處置了吧,溪兒要是知道她手底下的人不長眼偷到世子這裡來,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有了皇上的話,蔡公公也就不怕得罪五公主了,便道:“是,奴才這就去。”
待蔡公公走後,崇正帝看向邢顧言,“世子咱們接著下吧!”
邢顧言頷首,兩人接著下那先前未下完的棋。
沒一會兒,蔡公公去而復返,行色匆匆,站定後欲言又止,崇正帝問道:“已經處置了?”
“是。”蔡公公猶豫著,還是說道:“皇上,下面的人稟報……荷花宴那邊出事了……”
崇正帝正拿著棋子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走,聞言,抬起眼向他看了過來,似乎等他往下說到底出了何事。
蔡公公想到底下人傳來的話,不禁紅了一張老臉,看了一眼彷彿什麼都沒聽到的邢顧言,然後走到崇正帝身旁,小聲說了幾句。
崇正帝眉頭一皺,臉上神色十分難堪。
蔡公公膽戰心驚地退了回去,大氣不敢出。
崇正帝扔下手中的棋子,一邊起身一邊對邢顧言道:“聽說荷花宴那邊正熱鬧著,世子不如隨朕去瞧瞧?”
說完便大步出了御書房,邢顧言也起身從容跟上。
此刻的瓊芳殿內,皇后正在審問今日專門被撥來瓊芳殿伺候的宮人們。
宮女太監跪了一地,皆都瑟瑟發抖的趴在地上。
“這麼多人一個小小的瓊芳殿都守不住,本宮要你們何用?”皇后猛得拍了一下身下座椅的扶手,滿臉怒氣。
不僅地上跪著的宮人們嚇的面無人色,就連在座的各位夫人公子小姐們也都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皇后視線在整個殿中一掃,緩了口氣,問道:“今日負責整理各位小姐們帶來之物的是何人?”
一個大太監挪動膝蓋上前一步,顫抖著唇道:“回……回皇后娘娘,是奴才!”
皇后目光落在他身上,“殷全,本宮問你,今日有哪些人碰過公主放畫作的盒子?”“五公主的盒子自從拿到這瓊芳殿中就無人碰過,五公主吩咐過她要當著皇后娘娘的面親自拿出來……”
“胡說八道!”皇后聲音猛地一沉,“沒人碰過難道是這髒東西自己飛進去的?”
殷全嚇得直冒冷汗,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皇后又開始沉著臉審問旁人。
葉冬陽看著地上跪得一群宮人,開始覺得疑惑,這麼多人負責這瓊芳殿,可聽嘉兒嬌兒的講述當時她們來這瓊芳殿除了那兩個太監外根本就沒別人。但很快她就又想明白了,怕是那兩個宮人為了方便動手腳已經特意將人都給支走了。
或者,其實是洛玉溪自己支走這些宮人的,卻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心裡現在怕是悔的腸子都清了吧……
洛玉溪坐在皇后身邊,臉色難看至極,是她特意支走這些宮人方便那兩個太監行事的,可沒想到卻也方便了別人陷害她……
她的目光幽幽地落到了葉冬陽的身上,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拉了拉皇后的手,道:“母后,今日是荷花宴,眾小姐為了今日辛苦準備了許久,還是不要因為我的事讓大家那麼久的準備沒了展現的機會……”
在皇后看來,沒什麼事情比的的上她女兒的名聲和清白重要,她一定要當著眾人的面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別看這些人現在看著老實,什麼都不敢說,出了宮之後指不定傳地多難聽呢!
看出皇后在想什麼,洛玉溪語帶懇求:“母后……”
一邊又以眼神向皇后傳達一種特別的意思,讓皇后知道她這麼做是有特別的原因的。
皇后讀懂了她的眼神,心疼地道:“溪兒如此懂事,母后真是自愧不如!”
她又轉頭看向眾人,道:“五公主受了如此陷害,還為眾小姐著想,怕大家多日的辛苦白費,本宮雖然急著還她清白,但也不得不依她,不然她心裡定然自責。”
“五公主小小年紀,受了如此大的委屈還一心想著大家,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