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他瞳孔的神采更幽深了。
容枝撐著桌子站起,手心握住了匕首,泛著白光。
江西則歪動著頭顱,眼睛是病態的紅,帶著一整的下眼尾。
像個被控制了的木偶人一般,抓著盧俊,齜牙想要啃咬上去。
盧俊沒掙脫,認命一般,握著槍支的手一鬆,掉落在地,如同把他的性命,丟在了地上。
預設的允許了他的做法。
容枝眼疾手快的再次掐住了江西則的脖子,一腳把盧俊給踹開。
逼迫著江西則,將人摁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江西則憤怒的低吼,面容詭異,猙獰恐怖,伸長了脖子想要撕咬這個女人的脖子。
容枝扭頭,看向那個怔在原地,臉上面無表情的少年。
她紅著眼睛,眼中的淚水似乎決堤一般,一顆一顆的掉落,滾下面頰,鼻頭通紅。
心臟如同刀絞一般的難受,她發了狠似地咬著唇,唇瓣冒出了紅色的血絲。
嬌弱的身子一直在控制不住的發顫。
蜜嗓的甜膩不在,取之而來的是空靈又祈求的低啞,帶著讓人心碎的哭腔,尾音顫慄。
“江肆,別怪我。”
說完這句話,她揚起了那把匕首,淚水還在掉落,滴在了江西則的手背上。
森然的刀面在空中劃過一條好看的弧度,重重的刺向了江西則的胸口。
江肆身體顫了一下,幽暗深邃的眸光閃過悲切,腳步沉重如鐵,抬不起來。
整個人身子晃了一下,仔細一看,又好像是錯覺。
匕首狠狠的刺入了江西則的身體,裡面紫紅色的晶核泛著冷光。
江西則突然就像是冷靜下來一般,沒了動作,頭靠在牆壁上,撇向一邊,看到門口的江肆。
猩紅褪去,漸漸露出了黑白分明的眼睛。
虛弱的揚起一抹笑,聲音極輕。
“阿肆,再見了……”
“你跟容枝,一定要幸福……”
在用他的命換來的世界上,一定要過的,比誰都幸福。
把他那份,也一併帶著。
無形的疼痛揪著心,江肆趔趄了一下,身體發軟,竟做不出任何動作。
也沒回應。
江西則看向科研室的窗外,喃喃自語。
“好久沒看到,純淨美好的夕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