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會，房門才開啟，黃奕姐弟倆眼睛通紅的走出來。抬頭看著唐宋，黃立咬著牙低聲道：“我娘，真沒法子了嗎？”
唐宋淡然的搖頭：“病入膏肓，無能為力。”
黃立的臉色慘白，眼淚又不自主落了下來。黃奕倒是冷靜一下，擦拭眼角，齊聲道：“唐先生，我娘想跟你說話。”
沒有急著走進去，而是上下掃視兩人。稍稍遲疑，唐宋還是選擇開口道：“想清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價，不可能不勞而獲。”
還是有些擔心黃立的思想會偏激，畢竟他經歷得太多，得先給他提個醒……
黃母依然是躺在床上，眼睛也有些發紅，想來剛才應該也是哭過了。
見到唐宋進來，黃母擠出笑容，輕聲道：“唐先生，我已經勸了他，希望你能善待他。”
唐宋搖著頭：“跟我其實沒太大關係，我只是負責找人，並不負責教導。不過，如果真想跟著，終歸是要吃苦。”
“我知曉。”黃母微微點頭，“先生給了恩惠，也要懂得報答。先生放心，這幾日我會好好叮囑他，他日就算不能有多大成就，也該懂得知恩圖報，包塊那楊先生。”
看得出來，黃母心態挺好，而且為人也很不錯。只可惜，這種病沒有迴旋的餘地……
跟黃母說了一會，主要還是說明找傳人這件事並非強求，黃立若是真跟著，定要吃苦。至於黃母的病，還真沒辦法再治療，連元氣都已經進不去……
從房內出來，黃奕忽然噗通跪在地上，含著淚磕頭：“多謝唐先生！”
唐宋搖著頭：“不必謝我，我沒幫上什麼忙。至於黃立的事，我只是覺得他天賦不錯，如此度過一生有些浪費而已。”
黃奕哽咽著：“不，唐先生已經幫了很多。凡事總是要付出代價，改名換姓算不得什麼，何況跟著恩師姓本就應該。先生放心，我會盯著他，讓他日不能走偏了路。”
唐宋倒是有些欣慰，這一家子其實還算不錯，就是身份有點尷尬。
左右看了一下，沒見到黃立的身影，唐宋不禁問道：“人呢？”
“跑山上了，只怕……哭去了。”雲藝吐著舌頭，那個黃立也是奇怪，總是不吭聲，那樣反而更難受。
搖了搖頭，唐宋輕聲道：“黃奕，你起來吧。等他想好了，來找我。至於你們的身份，我會盡量跟聖上商談，但……只能說盡力而為。”
“多謝先生！”黃奕再次磕頭，隨後才起身擦拭眼淚……
沒有等黃立回來，唐宋跟黃奕交代幾句，給了她一些銀兩準備後事，之後便走了。
馬車上，雲藝按捺不住嘆息起來：“他們真可憐。罪臣子女，這身份最少百年，一般要等到下一代帝皇登基才可能赦免。”
“所以，我給了他們足夠的選擇機會。”唐宋平淡的應道，“希望別讓我失望。”
雲藝頗為奇怪：“唐大哥，你真覺得黃立能當楊主事的傳人？他都十五歲了還沒修煉，會不會太遲？而且，你怎知道他一定能煉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