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胥站在門口看著老者,忽然一笑,道:“先生可好?”
“老朽有什麼好不好的。”老者走過來,步伐有些顫巍巍的,趙胥一笑,道:“往後,恐怕要委屈先生,在這裡頤養天年了。”
“殿下。”老者眸色一沉,似乎想到了什麼,“聖上因戶籍冊子的事罰您了?”
趙胥笑了笑,“不但如此。往後啊”他左右四顧,看了看這個府邸,“往後這就是我的家了。”
他一直沒當這裡是家,因為將來他無論是什麼結局,這裡都不可能是他的家。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居然栽了,而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不急,他沒死已經是天恩,而對方是誰,他終於能查到的。
“先進去說話,”老者和趙胥並肩回了書房,就在這時,小廝跟在後面喊道:“殿下,鎮南侯拜訪。”
趙胥聞言一愣,問道:“鎮南侯來了?”這個時候來?是有意還是巧合?
“快請。”趙胥說著,迎了幾步,不管鎮南侯什麼目的,他都要見一見。
老者攔了一下,道:“那殿下先去待客,老朽書中上的信正寫了一半,稍後再來陪殿下說話。”
“好。”趙胥頷首,沒有在管老者,而是朝正門的方向拱了拱手,道:“怎麼這麼晚來,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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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湛回道:“本沒有打算來,碰巧路過瞧見大門正開,便進來看看。”上下打量了一眼趙胥,“殿下可用過晚膳了?沈某還不曾,不知殿下可否讓沈某打一次秋風。”
趙胥和沈湛相處的並不交心,甚至還曾有過不愉快,可此事此刻,若說他最相信的人,應該就是沈湛了。
因為這個人,如果他害你,就絕對不會還和你虛以委蛇。
“求之不得。”趙胥哈哈一笑,和沈湛往外院的書房去,沈湛道:“如何只有你一人,我聽說你府中新來了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幕僚,為何不一起請來吃酒。”
“剛才還在。”趙胥眉梢挑了一下,“侯爺要找他?”
沈湛頷首,“人多,熱鬧!”
“去請先生來。”趙胥吩咐常隨,常隨應是而去。
老者的院子和趙胥的書房相距不算遠,兩人到了書房,小廝人已經回來了,“殿下,先生不在房裡,四周都找了,沒有見到先生。”
“是嗎,這就奇怪了,剛才還在呢。先生腿腳不好,應該走不快才對。”趙胥說著,人已經往老者的房間去了,沈湛沒有避嫌,緊跟而去。
院門和房門都是小廝開的,燈是點著的,但桌子上並沒有寫了一半的信。
櫃子裡的衣物都老者來後置辦的,長短不一,床底的鞋子一雙都沒有,就連平日隨手擺在炕頭的梳子,都不見了。
可以說,一切辨識一個人的所有痕跡,都沒有留下。
“再去找找。”趙胥臉色沉了下來,他不是傻,他只是沒有想到。
沈湛出聲,道:“人已經走了。”說著,推開後窗,外面甚至連腳印都沒有
“你知道什麼?”趙胥的聲音裡透著激動,沈湛看著他,道:“殿下就是這一套計策中,最終的獵物。”
“你的意思是,這所有的事,都是一個陷阱,為的就是我?”趙胥渾身冰涼。
“是!”應該是為了他們二人,但趙胥是最終的目標,“殿下可知道此人容貌?”
趙胥又是愣了一下,他努力回憶,忽然發現,相處了幾個月,他居然想不起老者長什麼樣子。
花白的頭髮,多且密的白鬍須,一雙眼睛看人是眯著的,老者說他眼睛不好,所以不得不如此。
如今再回憶,一切都是模糊的。
“走不遠。”沈湛也不用再問了,趙胥知道的不會比他多,“殿下府中自查。”
沈湛說著,大步而去。
他來就是為了打草驚蛇,將老者逼出原形,現在原形顯露出來了,那就抓吧,雖抓到的可能性並不大,但總要有個開始。
盧成和閔望帶著人守在五皇子府外面,沈湛出府,兩人迎上來,低聲道:“爺,從您進去,到您出來並五皇子府,一個人都沒有出來過。”
“那人依舊在府中。”沈湛回頭看著洞開的門,“盯著!”
而門內,趙胥將家中所有人都喊了起來,男女各站了兩邊,互相報對方的名字,趙胥一個一個查驗後沒有可疑,又將府中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搜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