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不好接了,蘇婉如笑眯眯的打岔,岔開了話題。
她也不想沈湛的對吧,否則,她一句不曾提過呢。
蘇婉如找了以前的工頭來,一來二去大家已經很熟了,笑著道:“姑姑找的正巧,若再遲一個月,我們就要散了回鄉過年了。”
“把這裡做完多拿點回家過年。”蘇婉如笑著道:“早點動工,早點回家去。”
工頭應是,和蘇婉如在鋪面裡走著,蘇婉如道:“這一次工匠要的不多,但木匠卻不能少,你多少幾個手藝好的,我要制的東西多。”
工匠應是。
花了三天時間大家一起商合,又花兩三天採買木料一應的用具,就動工了。
蘇婉如讓工頭找了幾塊木板擋住了門口,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只知道里面在裝修,但卻不看不到裡面怎麼修的,到底修成什麼樣子。
一時間滿城裡都開始好奇起來。
蘇校長到底要做什麼?
“蘇校長可不是普通人,她要做的事情肯定和別人不一樣。”
“那是肯定的了,我們就等著這鋪子開業好了。”
“開業也和你沒什麼關係。蘇校長做的不是刺繡也是和刺繡有關的。”
眾人議論紛紛,卻透著無比的好奇和期待。
蘇婉如輕笑,正坐在米行裡和劉婆婆說話,“您去看過嗎,怎麼樣。”
“屬下和十三娘都去看過的。”劉婆婆笑著道:“下雪前天氣都是很好的,所以長勢特別的好,等鋪子開起來,一定可以賣。”
蘇婉如點了點頭,笑了起來,“濟寧那邊呢,要寫信去問問鄭當家的才行。”
“肯定和大興的一樣。”劉婆婆特別的高興,又不解,“您為什麼要選濟寧,太遠了,要是走水路到京城可要兩天呢。”
蘇婉如掩面一笑,道:“濟寧的地比燕京的便宜啊,京城內外哪裡還有地給我們用,要是租,我們可租不起。”
劉婆婆當然知道蘇婉如不是因為地太貴的緣故,以她的本事,不說買,租借一塊地還是可以的。
不過蘇婉如沒有說,她也不多問,因為蘇婉如從來不多閒餘的事。
這兩日,戈大人抱病在家裡休息,他得了風寒,這會兒剛吃了藥拿著書信靠在椅子上打盹兒,戈玉潔也請假在家伺疾,正乖巧的給戈大人研磨。
戈大人睡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醒了過來,人頓時覺得精神了一些,喝了一盞茶看著女兒,失笑道:“自從上了學堂,我閨女可真是懂事乖巧了很多啊。”
“爹,我一直都很乖巧的啊。”戈玉潔笑眯眯的道:“爹,荊州那邊的人還沒有押送回京嗎。”
八月的事,這都十月了,做事可真夠慢的啊。
“那麼人,那麼多家眷,查抄,對賬,事情多著呢。前幾日才來的摺子才啟程,這麼多人又路遇大雪,他們能在年前到京城就不錯了。”戈大人說著奇怪的看了一眼女兒,“怎麼突然問朝堂的事了,可是你哪位同學和你說了什麼。”
“是董小姐。”戈玉潔好奇的看著戈大人,“爹,去外放是好還是不好啊,董妹妹說他爹不想去荊州啊。”
外放這事還真是不能一概而論,戈大人道:“原本是好的,畢竟湖廣可是富庶之地,外放的官員哪個都是肖尖了腦袋謀算著。可現在那邊卻成了不好之地,董大人不想去,也實屬正常。”
荊州官場上下震盪,就跟葉子牌一輪結束重新洗牌,現在去那邊,看著是大展拳腳,可這拳腳可不好施展,上下官員貪了那麼多銀子,那邊的百姓定然已經大傷了元氣,三五年內難以恢復。
外放官員三年一個任期,一個任內沒有作為,傳回來是政績官名的汙點,再待三年做出業績來是本分,做不出來,這官也不要當了。
但凡精明一些,有些後臺的,誰也不想現在去湖廣。
吃力不討好的事啊。
“那您幫幫她吧。”戈玉潔道:“我和她關係特別好,她娘是平江府人,中秋節的時候還做了好多月餅給我們吃,那味道可好了。”
她們班裡,幾乎每天都有人帶點心來,互相分著吃。
因為誰都不傻,出身在這裡,父親的官職在這裡,學堂就成了官場,甚至於比官場還好。
前些日子戈大人還透過女兒辦成了一件事,他有個同科犯了點事關去了刑部,求到他這裡來,可他和刑部的人沒有來往,本來尋常都是這些人來求著他辦事,如今讓他求別人,還真是拉不下這個臉。
還是戈夫人提醒她的,讓戈玉潔和崔小姐說了,誰知道,沒有過幾天他的同科就換了監牢,又過了半個月,人就出來了。
這讓戈大人很驚喜,第一次意識道,這女學的好處。
“爹會看著辦。”戈大人回覆女兒了,“不過,這事要辦還真是不容易,畢竟董大人的凋令已經下來了,外放是鐵定的事,但最後去哪裡,爹可以運作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