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吧,我說了半天,我們先生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了。”她話落,大家就都坐了下來,好奇的看著門口,不知道他們的第一節課是誰上,先生是男是女,長的什麼模樣。
蘇婉如下了講臺,門口便有青袍男子進了門,手裡卷著一本書,不是老夫子,沒有濃郁的書卷氣,而是如皎月一般,清冷矜貴讓人眼前一亮。
“寧王爺!”蔡瑩瑩站了起來,滿臉驚愕的道:“您您是我們的先生?”
趙衍看了一眼蘇婉如,目光才落在眾人身上,微微一掃,道:“本王受蘇校長誠摯相邀,便託大來當一回先生,往後,還請各位同學多多包涵。”
他說的謙虛,寧王飽讀詩書大家都知道,這是大周開朝不久,文人結社詩詞歌賦都未風起,要是像前朝中葉,如寧王爺這般,必當受人追捧的。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趙衍說他是受蘇校長邀請而來。
難道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寧王爺對蘇校長
少男少女情竇初開,雖害羞可最願意聽的就是這類風花雪月的故事,更何況,寧王爺出身不凡,姿容不凡,而蘇瑾一介平民卻能力卓著。
兩個人,一個男貌,一個女才,怎麼看怎麼登對。
讓人浮現連篇。
“那李珺怎麼辦。”忽然,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即就有人道:“不要亂說話,和李珺有什麼關係。”
那少女就不再說了。是啊,是沒什麼關係,賜婚也不過是傳言,到現在聖旨都沒下來呢。
“仲元先生。”蘇婉如含笑道:“那就不打擾您講課。”
趙衍含笑,點了點頭。
蘇婉如出去,留了一屋子還傻乎乎盯著趙衍看的少女,雖說寧王爺一上來就表明了態度和立場,可這不妨礙情竇初開的少女們,欣賞寧王爺的“姿色”。
蘇婉如很高興,她以後負責唱紅臉專做好人,而白臉嘛當然是那些老師做了。
老師不嚴厲,怎麼能教出好學生呢,她笑了笑和迎面來的兩位嬤嬤行了禮,“孫嬤嬤好,刁嬤嬤好。”
兩位嬤嬤一樣的年紀,因為同是前朝沒落官家的小姐,所以以四十高齡進的大周后宮,待了五年後報以久病,就又出來了。
自然,後宮不是這麼容易出來的,而她們出來的代價,就是在女學裡待夠十年。
十年太久了,蘇婉如暗暗腹誹,她不知道會有幾年,但肯定沒有十年這麼久。
司三葆夠狠。
“蘇校長。”兩位嬤嬤回禮,縱然四十多歲,可依舊身姿如柳體態婀娜,但卻半點不染風塵,反而透著柔韌的美,讓人為之側目,印象深刻。
“嬤嬤的課還有一個時辰,這時間二位可以自便。”兩個人教一個班,但孫嬤嬤教待人接物處世之道,刁嬤嬤教儀態行容外在風韻。
二位嬤嬤點頭,孫嬤嬤笑著道:“方才在教室外聽到蘇校長的一番言論,我們也是受益匪淺。”說著頓了頓又道:“受教了。”
告訴女子證明自己的價值,這價值不是父親的官位,不是母親的出身,而是自身的價值。
非一錢一銀的衡量,而是由自己去評判,來這世上走一遭,到底得了什麼,又留了什麼。
她也是隨口說說,如果透過學習能讓一個人得到這麼高的昇華,後世也不會有那麼多高學歷的人渣了。
“言重了。”蘇婉如笑著道:“往後就就有勞二位嬤嬤了。”
二人頷首,去了自己的歇息的房間。
蘇婉如下樓去了對面,對面已經在上課,上課的是錦繡坊的馬姑姑,她手藝好又是做了多年的掌事,身上有股令人畏懼的氣質,能壓得住人。
兩邊都是馬姑姑主教,春娘和卞麗做輔教。
蘇婉如巡視了一通就就去歇著了,杜舟在裡面畫圖,是蘇婉如讓他畫的課程表值日表之類!
她忽然覺得很閒,託著下巴看著杜舟,道:“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您歇著好了,這點小事我做得。”杜舟說著,抬頭看了一眼蘇婉如,忽然問道:“您昨晚去哪裡了?”
他昨天下午打聽了,沈湛的母親到了京城,不但如此,還帶了一位貌美的女徒弟。
所以,他用腳趾頭都想到了問題的癥結,一定是沈湛的母親不同意他們在一起,還帶了一位女徒弟來,打算登堂入室,擠走她們公主。
公主心裡肯定氣的不得了,可沒有和他說,一定是怕他拍手稱好,她不愛聽。
杜舟扯了扯嘴角,到底沒敢問出口。
兩個人閒聊了一會兒,後院的鐘聲響起來,四周裡一下子熱鬧起來,少女們三五成群的走出來,或站在樓上說話,或往後院走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