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蘇婉如道:“我為豬感到高興,終於清除了一個拖後腿的。”
朱珣大怒,喝道:“蘇瑾,你欺人太甚!”
“吃飯。”蘇婉如道:“不是要把我吃吐了嗎,你再說話,我就不是吃吐了。”
朱珣噎住,半天沒了話說。
周嫻在一邊咯咯笑著。
他們說話的聲音其實並不高,若是路過只能聽到嗡嗡聲,聽不清到底說的什麼,可無奈趙衍習武,聽力比常人好。
他揚眉,笑了起來和查榮生道:“此事,頗為不光彩啊。”
他是說聽牆角。
查榮生嘴角抽了抽,正要說話,趙衍已經推開了隔壁雅間,他只得跟上,又接著聽到趙衍喃喃的道:“反正不光彩,那就索性做到底好了。”
查榮生在門檻上打了趔趄,差點栽桌子底下去了。
“王爺,很高興?”趙榮生腹誹了一句,小聲道:“王爺,要不要現在派人去查查。”
趙衍擺手,道:“不用了。”隔壁還在實話,卻並未再揪著方才的話題不放。
但他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沈湛忘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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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忘人,不是忘事,是忘情
天下有這樣的事嗎。
有的,舅舅曾經說過,在巴蜀叢山中有一個姜族,其族人不過百十人,常年不與外界聯絡,外人鮮少見過,有一年,有一位砍柴郎誤進了領地,在裡面待了一日,出來後就將父母妻兒悉數砍殺又回了深山。
官府去查,鄰里一片懵懵然,全不敢相信那位砍柴郎會殺家人,因為幾十年裡他不但和妻子相敬如賓,對父母更是孝順尊敬,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殺家人。
有人說他殺人時面無表情,似是像殺一隻雞,眼裡麻木,冷漠。
總之,說不出怪異。
因砍柴郎進的是深山,又是犯的大的人命,官府不得不派人搜山,後有一隊官兵找到一個村寨,另一隊人看他們進去,本也想跟著,可走著走著卻迷了路,等三日後找到出口,先前那些進村寨的一隊人已經回來了。
他們問對方村寨裡住的什麼人,為何在深山裡,而州府的戶籍上,從來沒有記錄過這裡還有人住。
誰知,那些進過村寨的官兵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道:“什麼村寨,這深山老林如何能住人?我們連個人都沒有看見,怎麼會有村寨。”
所有人譁然,兩方對峙爭吵,卻毫無結果。
於是再原路去找,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地方。
此事不了了之,當年的砍柴郎是死是活也無人知道。
舅舅說,那不是藥能做到的,而是一種手法,多年來姜族就是這樣保護自己的領地,所有誤入的人若逃過死劫,就一定忘記了曾經去過那裡的記憶,若不然就忘記了紅塵羈絆,成為了其中一份子。
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裡,而知道的人不會說。
趙衍心頭轉過,嘴角含笑,“如此看來,沈湛是忘情。”忘記了紅塵羈絆,像是串在一起的糖葫蘆,抽走了木條,糖葫蘆還在,可連線他們的東西不見了。
他撿起的記憶,一塊一塊又是完整,譬如沈湛和他打架,他記得打架的事,卻不會記得他是為什麼打架。
不過,人是很奇怪的,當你思緒模糊的時候,就會在潛在的給這件事下一個定義。
比如,當初打架他很可能只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口角,而串聯那事的情感,沒有了。
趙衍說不上什麼情緒,因為就如沈湛不喜歡他一樣,他也不喜歡沈湛,彼此討厭可又沒有大仇,說的就是他們。
但是有一點卻是極好。
他起身,負手往外走,恰好隔壁結賬出來,查榮生一臉不解的跟著他,心道,難道來一趟如雲館不是約了人用膳的。
現在不吃,又要走了?
王爺好奇怪,他開始有點不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