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人了嗎。”梅予一走,吳忠君就變了臉,府中的管事回道:“沒有找到人,連外面的街上都找了,毫無音訊。”
吳忠君沉著臉,一拳打在床板上,吼道:“她家裡呢,去過沒有,將她家人統統抓了。”
“去了,她家裡根本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
吳忠君抿著唇,臉色陰鷲,“看來,老子是著了別人的道了!”又道:“這間房裡,給我仔細的搜,老子就不相信,她能做的乾乾淨淨,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來。”
他現在回頭去想,從遇到春蘭,到春蘭進府,每件事都費了一些功夫,可每一件的功夫都恰到好處的,既不讓他因為難辦而大發雷霆,又不讓他因為容易到手,而失去興致。
吊足了胃口。
管事帶著人搜春蘭的房間,將她進府後所有的東西都查了一遍,並沒有多大的收穫,只有一條半舊的帕子上,繡著一匹馬!
“拿來我看看。”吳忠君拿著帕子,翻來覆去的看,其實他在京中要說仇人,那定然是有的,可要說有生死之仇的,他自認還真是沒有,畢竟以他的身份,尋常就算恨極了,也沒有人敢對他怎麼樣。
“馬……駿馬……”吳忠君眼睛一亮,頓時想到了趙駿,“一定是他,除了他沒有人會想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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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有些想不通,“國舅爺,五皇子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恨我。當年,他兄弟過運河回京淹死的事,他和她母妃一直以為是我做的。”吳忠君啐了一口,一用力胸口就疼的厲害,“如今他手裡的差事,他以為我一直惦記著,想要搶走。上一回在宗人府裡給我放針的事我都沒有找他算賬,他居然還有膽子派人來殺我。”
管事覺得吳忠君說的有道理,可又覺得哪裡不對,只能跟著點頭,“……要不,再派人去查查。”
“沒什麼可查的。”吳忠君道:“在京城,除了他沒有別人。”
他沒有去細想,他和趙駿之間的事,怎麼就上升到你死我亡的地步。
天漸亮,昨夜親恩伯府鬧騰的事並不算大,他請大夫的事,別人只當他府中的哪個女人被他弄傷了,請大夫去看看,畢竟以吳忠君的作風,要是有什麼事,定然鬧的天下人皆知。
一早,歇在宮中的幾位皇子給趙之昂以及皇后吳氏拜年。
皇后和趙之昂同歲,過的也不好,眼角有著深深的紋路,但精神卻很是不錯,她穿著正紅的廣袖宮服高坐在上,十二個兒子兩個女兒依次磕頭行禮拜年。
趙駿跟在趙胥之後,抬頭看了一眼上位,他母妃並不在,上頭只有趙之昂和皇后。
趙胥說了吉祥話,領了壓歲的打賞退了下來,趙駿上前行禮磕頭,剛一跪拜,不知怎麼,趙之昂帽子上的龍珠居然就咕嚕嚕的掉了下來,徑直的滾到了趙駿的腳邊,他一愣伸手就撿了起來。
趙之昂的臉色一沉,整個鳳梧宮裡的氣氛立刻就壓了下來。
怎麼會這麼巧,趙駿上來磕頭,帽子上的龍珠就掉下來了,這難道是天意,是在告訴天下人,這帽子,這皇位是趙駿的?
“朕還有事!”趙之昂拂袖而起,慍怒道:“今天就到此為止,散了吧。”
說著,頭也不回擺駕走了。
趙駿捧著明珠,臉色蒼白,跟著膝行了幾步,喊道:“父皇……”趙之昂已經走了出去,他只得跟著去追杜公公。
杜公公擺著手,低聲道:“殿下莫要來,等聖上的氣消些您再來解釋。”
“這珠子……”趙駿捧著珠子,就跟捧了個燙手山芋似的,丟也不敢丟,拿也不敢拿,杜公公何嘗敢接,擺著手道:“殿下自己想辦法吧。”
說著,跟著趙之昂走了。
趙駿回頭噗通一聲跪在皇后面前,喊道:“母后,兒臣實在是冤枉啊。”他就磕個頭,又沒碰過父皇的帽子,這珠子自己掉下來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定然是內務府那幫蠢貨無用。”皇后怒道:“都發落了,一個不留!”
裴公公在外頭應了一聲是,帶著人去辦事。
“都起來吧。”皇后擺了擺手,“你們都散了,一會兒還有外命婦進來,也不要聲張,免得事情傳的不像話。”
眾位皇子應是,沉默的退了出去。
“你也是,這珠子掉了你撿了做什麼。”皇后白了趙駿一眼,“你這孩子從小就實誠,但凡聰明機靈一些的,稍微停頓一下,自然就有人撿了,倒是你手快,自己找不自在。”
趙駿欲哭無淚,“求母后幫我和父皇解釋一句,這事,兒臣實在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