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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掌事說龍袍的事我有功,讓我和三娘一起隨著她進去。”蘇婉如拉著蔡萱往門口走,她步子有些快,顯得迫不及待,蔡萱跟在後面笑著她,“如果是我,我也會激動的。”
三個館的繡娘說說笑笑的往登月塔那邊去,劉姑姑的傷還沒好頭,頭上裹著紗布,人看上去瘦了很多沒什麼精神。
“聽說她將一輩子的積蓄都送給朱公公了。”蔡萱低聲道:“沒有想道朱公公卻……”還真是倒黴。
蘇婉如不關心這個,如果不是王姑姑和竇嬈從中作了梗,劉姑姑說不定就成了,現在錦繡坊的掌事就是她……她成了掌事也不會比王姑姑好多少,邱姑姑也好,山水館也好,勢必要有動盪。
一場爭鬥總有人會贏,站在她的角度,她當然希望贏的人是邱姑姑。
眾人在登月塔前站定,蘇婉如穿過人群去了前面,就看到一直緊閉著的登月塔院門已然開啟,裡面的院子很大,繞著塔建成了一個圓形,正對著院門的是登月塔的入門,邱姑姑稍後要帶著她們進第九層,九層上供著嫘祖的像,進去上了香擺了祭品,祭祀的事就成了。
而她,正要去的是第八層,母后說,那隻錦盒在第八層的一個箱籠裡……她細細回憶著母后說的話,看著邱掌事帶著幾個婆子在門口擺了香案……
“阿瑾。”蔡萱拉了拉蘇宛如,一行人在門口跪了下來,邱掌事捧著錦繡坊的組祖訓念著,一盞茶後,眾人又行叩拜,禮畢,邱掌事才轉頭和眾人道:“我在錦繡坊半生,如今有幸接任了掌事之位,今日我入塔祭拜嫘祖,此後,我邱氏定當竭心盡力為錦繡坊效力,不敢說發揚光大,但定會恪守己任,守住祖宗的基業,還望祖宗保佑,嫘祖保佑!”
邱掌事話落,朝大家行了禮,眾人回禮,她便看了一眼劉三娘,又朝蘇婉如招了招手,道:“去歲段掌事在時就決定讓三娘隨她入塔,此乃段掌事的意願,不能更改。而蘇瑾,有的事不說透可大家心中都有數,她與錦繡坊有恩,是天大的功勞,所以我決定,今天入塔由她們二人相陪!”
眾人自然不會異議,皆是羨慕的看著蘇婉如。
蘇婉如上前站在劉三娘身後,邱掌事當先入了院子,劉三娘隨後,蘇婉如腳步卻是頓了頓,站在門口抬頭朝似乎入了雲端的登月塔頂看去。
“母后……”她靜靜看著,“我進來了,進了登月塔了。”
她眼眶微紅,說不出的心酸。
如果能選,她希望永遠都不用來這裡,不用站在人前,一直在家人的羽翼下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可是,她來了,怪不得誰,在一場戰爭中,他們是輸的一方。
輸掉了家國,輸掉了性命,輸掉了一切!
“阿瑾。”劉三娘牽了她的手,朝她笑笑,“走吧。”
蘇婉如抿著唇點了點頭,道:“好!”兩個人並肩上了臺階,一股冷風撲面而來,混雜著淡淡的檀香味,讓人心神一清,她清醒過來腳已經邁進了塔內。
正塔內沒什麼裝飾,對著門的是供案,右側是往上的樓梯,很窄且陡,只能允一人走動,兩個婆子估摸著五六十歲的樣子,但腰背筆挺精神奕奕,她們沉默的站在兩邊,朝邱掌事頷首,並沒有多餘的話。
“小心些。”邱掌事回頭對兩人道:“樓梯很陡,你們走動時慢點,不用急。”
兩人點頭,蘇婉如鬆開劉三孃的手走在後面。
樓梯兩面是刷的紅漆的木頭,牆上掛著琉璃的燈盞,盞記憶體著香油,每兩盞燈的間隔中間,還有一些粉白的印跡,應該是曾經掛著書畫的地方,後來摘了,就留下來這樣的印跡。
“姑姑以前來過嗎。”劉三娘回頭看了一眼蘇婉如,見她很緊張的樣子,就找了話說,邱掌事回道:“當年段掌事接任時,我和王姑姑還有劉姑姑一起進來過,不過沒有上塔頂,只在一層等她。”
說著話她們上了二層,二層四面往外擴,中間是個大廳,廳裡也沒有擺設,但是打掃的很乾淨,四周未染一絲灰塵。
她們繞了一圈接著上了樓梯,三層和四層也是空的,守著兩個婆子,等上了五層,和下面的大廳一樣的構造,但卻擺了桌椅,中間的供案上還供了花瓢和掛著一副前朝一位名叫徐有生的山水畫。
六層東西又多了一些,存了一些木製的箱子,供案上擺著一副插屏,兩側各有一副八扇的屏風,繡的也是花鳥,繡技極好,雙面繡圖案不同,卻皆是栩栩如生。
蘇婉如手心冒汗,扶著樓梯上了七層,上面東西又多了一些,開了一半間窗戶,四面牆擺著四個衣架,架子上掛著四間半舊的雲錦廣袖的宮裝,邱掌事指著其中的一件,道:“這是我師父的繡品,聽說當時是給那位公主繡的,還沒來得及穿,公主就……但衣服卻保留在這裡。”
“這針法……”劉三娘忍不住上前去看,“和我們尋常的不一樣,很特別。”
邱掌事頷首,道:“這針法不外傳,就連我也沒有學到。”她似乎想摸一摸,可手伸出去卻又收了回來,悵然的笑了笑,“你們累不累,要不在這裡歇會兒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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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娘就回頭看著蘇婉如,她從進塔後就沒有開口說話。
“不累!”蘇婉如搖頭,“我們上去吧。”
邱掌事看著她笑了笑,道:“那就走吧。”三個人又上了一層,蘇婉如撐著牆,心在嗓子眼跳,母后臨終前說的話,一句一句仔仔細細的跳出來,拐了個彎她們上了八層。
八層掛著許多的畫,但是每幅畫都泡了藥水做了處理,落款都用裱紙擋住,看不到具體是誰的作品。
每幅畫下,擺著一個箱籠,蘇婉如腳步發顫的在一副臨摹的竹石圖面前停了下來,劉三娘和邱掌事對視一眼,邱掌事道:“這副好像是前朝的哪位畫師臨摹的,到真的很像。”
“是啊。”蘇婉如笑著,看著的那幅畫熱淚盈眶,因為這副畫她見過一模一樣的,就掛在母后的書房裡,是她父皇臨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