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如在涼亭坐下來,托腮看著天上寥寥無幾的星星發呆……她不大幾記得現代的事了,能想起來記起來的,就只有在平江府的時光。
人是很奇怪的,有人對你好,你就會依賴,變的懶惰,事事想靠著別人。
她就是。
蘇婉如嘆了口氣,慢悠悠的回去,隨一在門口等她,拱了拱手,道:“姑娘,今晚井邊的事,那位姓周的並未動手。”
“謝謝。”蘇婉如猜到了,讓周槐娟和竇嬈動手,她或許相信,可和阮思穎,周槐娟根本不用動手。
隨一欲言又止,蘇婉如奇怪道:“怎麼了?”
“爺說讓您不要亂走,還有……”隨一很尷尬,撓著頭,道:“還說記得抹藥膏。”
真是管的多!蘇婉如哼哼了兩聲開門進去,在桌上看到那瓶藥膏,想了想還是仔細洗了腳將藥膏抹上,“也不知哪裡倒騰來的,有沒有毒,試過沒有啊。”
她唸叨著,嘶嘶的吸著涼氣,藥膏很涼,但是卻很舒服。
“算了。”她放了瓶子,倒在床上,想到今晚的事又翻了個身,就看到床上擺著一封信,她一愣翻身坐起來,站在視窗,窗外並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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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上次的那張銀票。
信是牛皮紙包著的,上面並沒有落款,她拆開信裡面就只有一張信紙,信紙上寫著幾個還算端正的字。
好好吃飯,養養膘!
除此以外,還有一句用硃砂筆寫的,標了標記:記得想爺!
“神經病。”蘇婉如將信拍在桌子上,“怎麼哪裡都有你。”
真的是,走就走了,她剛高興要好些日子不見他了,可一轉頭居然給她留了信,“是怕我過的太順心吧。”
她氣的不行,抓了信揉成了一團丟在地上,蒙著被子就睡覺,咕噥著,“你才養膘,養一身膘!”
可一閉上眼睛,她彷彿就看到了沈湛正一臉怒意的盯著她,好像在說“把爺的信就這麼丟了,信不信我弄死你。”她翻身起來盯著那團紙,氣呼呼的撿起來,抽了床底的箱籠丟進去,上了鎖。
天一亮,竇嬈便就起床,尋常她起的便很早,第一個到二樓,打掃衛生,給焦振英擦窗門,現在養成了習慣,她每天亦都是第一個去。
阮思穎燒了一夜,早上迷迷糊糊撐著起來喝水,摔了杯子蔡萱聽到了,便推門進去,給她倒了水,又去找了邱姑姑,給她找了個大夫來。
邱姑姑將周槐娟關了禁閉。
這件事,竇嬈到吃早飯的時候才知道的,趕回去的時候阮思穎正在吃藥,蔡萱守在床邊上,見她進來便冷哼了一聲,道:“住在一處,你連她生病了也不知道,真是夠可以的。”
“吃過藥休息一下。”蔡萱這樣的角色,竇嬈連解釋都不需要的,和阮思穎道:“事情先放一放也沒事。”
阮思穎點了點頭,吃過藥一會兒就睡了。
“你去做事吧。”竇嬈道:“她這裡我會安排個婆子來伺候著。”
蔡萱哼了一聲,可還是去了館裡。
竇嬈回去,蘇婉如正在和巧紅說話:“這粉紫的線如今庫房剩的不多了,你要繡牡丹,還是換個別的顏色好了。”
這種顏色的線染色很講究,出貨也慢,常常缺貨。
“可是……我要用怎麼辦。”巧紅委屈,看著自己的繡架,“那我換什麼顏色呢。”
蘇婉如就坐下來和她一起找,邊找邊道:“你這個顏色是不大好換,我去房裡幫你找找看。”
竇嬈目不斜視的上了樓,就聽到樓上有位小繡娘喊道:“……我的線呢,明明還有一團的,怎麼不見了。”
“什麼線?”竇嬈走過去,那小繡娘就回道:“是糰粉紫的,我昨兒剛分好的,今天就要用的。”
竇嬈凝眉,就想到了蘇婉如和巧紅方才說的話。
粉紫的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