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江懷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這座大山谷,他準備回北平的天雲觀,安葬師父和師兄們的遺體。
回去的時候他就沒開卡車了,在大山裡開車,遍地都是積雪,連路都找不到,不是他有神識檢視著道路,早就開到溝裡去了。
而且卡車的速度,還沒有他的御風術快,不是為了開這些鬼子的人頭,他才不會開卡車進大山。
半天后,羅江出了大山,走在去往二道河子的路上,他準備從二道河子那裡去寬城子車站,然後再從寬城子坐火車去北平。
這時後面傳來馬的嘶鳴聲,回頭一看,是一架馬拉爬犁,正從大路上跑過來,這匹馬的口鼻中,不時的噴出一道道白色的霧氣。
“咦?這不是小羅兄弟嗎?你這是要去哪裡?先上來吧!”
馬拉爬犁經過羅江旁邊時,上面坐著幾個身穿羊皮襖,頭上戴著狗皮帽子,臉上也捂的很嚴實的人,對著他說了幾句話。
“籲……”趕著爬犁的漢子,喊了一聲,馬停了下來,說話的那人把狗皮帽子摘下來,羅江一看認識,原來是一起坐火車的丁雲城。
“原來是丁掌櫃的,我準備回北平了,您這是要去哪裡?”
羅江也沒客氣,抬腿坐上爬犁,就和丁雲城說了起來。
丁雲城和兩個保鏢坐在火車上,他沒看到羅江離開,但王建府和林福山卻看到羅江從車窗跳下去,跟著鬼子們離開了火車站。
再加上去年這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就猜想羅江也是道教弟子,是去破斬龍陣的,兩人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丁雲城。
他們從當地人口中,也知道了鬼子不講信用,看到己方失敗後,就突然發動了襲擊,開炮轟炸了龍國的道教弟子們。
兩人還為羅江可惜,沒想到今年在這裡又遇到了羅江,看到羅江上了爬犁後,林福山就拿起一件獸皮襖給他披上,“小心點兒,這裡的天氣冷,別給凍著了。”
“謝謝大叔。”羅江身上雖然不冷,但也沒拒絕林福山的好心,有人關心他,還是有些感動的。
“吃點東西吧!”王建府從懷裡拿出一個油紙包遞給他,眼中滿是欽佩的目光。
“謝謝大叔。”羅江再次道謝一聲,接過還帶著些許溫度的油紙包,裡面包著半隻烤雞。
“我們還要去二道河子,收集一些藥材,然後再去寬城子坐火車,要不…你和我們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丁雲城看到羅江吃完烤雞後,才說了起來。
“行啊!正好我也不知道怎麼去寬城子,大家就一起走吧。”
羅江也沒拒絕,他也猜到了丁雲城他們三人,肯定知道了破斬龍陣的事,當然也知道自己是道教的弟子了,不然怎麼會對自己這麼熱情,之前大家一起坐火車來的時候,他們可不是這樣的。
從二道河子到寬城子有三百多里路,在積雪沒融化時,全靠馬拉爬犁載著貨物趕路,等路上的積雪融化後,就用馬車去寬城子。
馬拉爬犁剛到二道河子城外,就看到有一個小隊的鬼子兵,在偽軍的協助下檢查進城的百姓們,而且檢查的很是嚴格。
縣城裡駐軍的一個聯隊,被人一夜殺光,而且這個聯隊從聯隊長到士兵的人頭都沒了,鬼子在東北的最高司令官得到這個訊息後,立刻就派了一個大隊的鬼子兵過來,要他們找出這件事是誰幹的,附近有沒有抗聯的隊伍在行動。
縣城裡的百姓們,聽偽軍說整個聯隊的鬼子都被割了腦袋,而且有人還開著卡車從城門闖了出去,順帶著還宰了看守城門的鬼子兵。
城裡的百姓們聽到這個震驚的訊息後,人人都是大喜過望,這些鬼子兵早就該殺了,不是有一個大隊的鬼子兵很快來到了縣城,他們都想放鞭炮慶祝了。
派過來的這個鬼子大隊,忙乎了一天,才把這些無頭屍體都拉出去火化,鬼子的軍官倒是好說,他們都是住的單人房間,從他們住的地方,知道了他們都是誰。
但那些無頭的鬼子兵太多了,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也不知道把他們的骨灰送回去後,怎麼和他們的家裡人解釋。
這件事讓上司頭疼去吧,他們只管收屍就行了,在收這個聯隊屍體的時候,這個大隊的鬼子兵們,都被嚇得面無人色,膽戰心驚。
鬼子們比較迷信,死倒是不怕,就怕死了沒腦袋,不然死後就成了孤魂野鬼,不能投胎轉世,生生世世在地獄中遭受苦難。
“你們先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們出來。”羅江看到在進城的時候,鬼子搜查的這麼嚴格,他不想給丁雲城他們找事,就下了爬犁。
“那行,你就在那邊的樹林邊上等一會兒,我們很快就出來。”
現在出門要有鬼子開的路條,在路條上寫明要去哪裡,做什麼,到了目的地後,還要拿路條換當地的良民證,才能通行,還要隨時應對鬼子們的檢查。
羅江只有北平城的良民證,也沒有路條,平時鬼子們不會檢查的這麼仔細,但現在這裡發生了大事,鬼子才會檢查的這麼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