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她力主驅趕,殺掉所有權貴子弟豢養的妖獸,她成功了,她就算和北落決裂,也取得了勝利。
她在軍營之中教習大兵小將熬煉筋骨,修習功法,她引領著軍營的風氣,引領著燕國風氣,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走去。
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當年爭桑之戰中,她以一己之力抵擋慕小五,別驚風,別驚雨的時候,整個燕國震驚了,他們看到了希望,他們意氣風發,他們熱血澎湃,他們不再執著於豢養妖獸。
她做到了撥亂反正,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北落,交給了燕皇沉夜,交給師叔寧陌,她功成身退,隻身一人去了楚國做質子。
假如那個時候她沒有去楚國當質子會怎樣?
那麼很有可能整個燕家將她視若仇敵。
他們燕王殿下是未來的九五之尊,怎麼可以以身犯險去做一個質子?
她小小年紀便控制了一座軍營,將來定能控制更多的軍營,而他們豢養的妖獸也被剷除乾淨,將來燕北落就算當上九五之尊,又拿什麼和她鬥,這權利還不是一直握在沉家手中?
他們燕家要對一個女人俯首稱臣,惟命是從嗎?
其實從一開始,燕國也不歡迎她的。
十九年後她回來了,北落沒了,燕皇沉夜也沒了,只剩下師叔寧陌,很快就要離開的鳳煦白和不能修行到沉墨苦苦支撐,而她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化為烏有。
沉夜逝去後,冰魄的姑姑冰璃離開雲澤城,不知所蹤,順利為後的妖族公主冰鳶自然以強勢力量,掌控燕國的一切。
本來師叔寧陌與妖族公主冰鳶勢均力敵,但可惜七年前慕雲湛身亡於燕,玉笙身死於楚,燕楚兩國被瘋狂的慕傾城攪的天翻地覆,直接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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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公主為了保住燕國,帶著大量妖獸進駐各大軍營。
於是被玉笙驅逐出境的大量妖獸,又堂而皇之回來了。
請神容易送神難,妖獸既然來了,又怎麼可能走?
強橫的妖獸來到人界地盤,無人能敵,豈不是為所欲為?
玉笙心裡沉重如山,當年她豈非就是被人給當做妖獸口糧抓了起來?
現如今形勢內憂外患,頭疼,很頭疼。
她若執意驅趕了妖獸,楚國慕小五肯定會發兵與慕傾城聯合夾擊燕國,而燕國的人才流失嚴重,到時候肯定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難不成她一個人既要抵抗千軍萬馬,也要抵抗千妖萬獸?
再者說她回雲澤城之路也不會太平,現如今燕家在燕國勢力依舊是盤根錯節,而能鎮壓他們的燕北落不幸身死,他們怒氣肯定會落到她的身上。
接下來不知道是什麼瘋狂的報復在等著她。
老將軍愁容滿面,他就算依舊堅守著每日帶領將士勤加修煉的好習慣,沒有師父指點迷津,也是進益甚微。
再者說他一個兵營如何抗得過整個燕國。
“有一個人願意與我並肩同行,總比我一個人孤軍奮鬥要好太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玉笙安慰老將軍,亦是想不出個好辦法。
她回來了,那個鳳煦陽也該走了,不知道將他留下,會不會好一點?
可是該怎麼留?
百廢待興的燕國需要很多很多時間才能恢復元氣,才能有實力可以與妖族,與楚國抗衡。
可是她沒有時間了,沉墨也沒有時間了。
沉墨給了她四滴心頭血,如今已用三滴,哪裡還有多餘的時間?
當年沉墨是唯一一個可以修出心頭血的奇才,也就是說他是唯一一個可以真正長生的人,可是他卻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心血給了她。
他說燕國的將來就靠她了,而現在就是她信守承諾的時候了。
“玉笙,玉笙,我當你第一大護法好不好?我牛都吹出去了,如果你不讓我當,我多沒面子?”
營帳之中,橫星幽端來一些菜蔬,不厭其煩的在玉笙耳邊嘀咕,好像夏天那吱吱叫的知了。
“好啊。”玉笙看著老將軍送來的記事簿,皺著眉頭點頭同意。
“嗷~我要做你最忠誠的狼腿子,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