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天真人抽出劍就要砍過去,被別驚風一把抱住。
“爹,親爹,不能砍,能消停消停嗎?怎麼動不動就砍人……”別驚風苦口婆心。
“恨天真人,在你心中我從來不是你的徒弟,我是你仇人對嗎?不然你為何像對待仇人一樣對待我?”
“恨天真人,我現在不是太上仙宗弟子了,也不是你們楚國人,我是燕國沉衡,無情宮玉笙,就算丟人也是丟得燕國臉面,丟得燕北落的臉面,丟不到你的人。我跟你們楚國,與你們太上仙宗毫無任何瓜葛,麻煩你以後不要再來擾我清淨……”玉笙一字一頓,很平靜,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的說道。
“不是我徒弟?好,好,好……”恨天真人手中的劍鏗然落地,老淚縱橫的離開了。
“這話說的真沒良心,你也就欺負欺負我爹。”
“我要是有仙骨也闖一闖鬼門關,走一遭黃泉路,非得把你的討飯骨拿回來不可。”
別驚雨依舊死皮賴臉,妄圖改變些什麼,可是還有什麼可以改變的?
“師姐,你看你的選擇豈不是和我一樣?”
別驚雨啞口無言。
“阿衡,你可要想清楚,你將來是要成仙的,不能……”
恨天真人走後,梨暖又來,梨暖眼淚汪汪,欲言又止。
“胡作非為嗎?多謝八師姐關心。”
玉笙淡淡的笑意下是生硬的語調,梨暖默然。
“小八,你別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怎麼會有那麼多事?你自己學女戒,學三從四德討好男人也就罷了,何苦連累別人?”別驚雨陰著臉,不客氣,很不客氣的說道。
“六師姐,不是我,是師父……”梨暖立刻梨花帶雨。
“別扯我爹,我爹那個二百五就是被人利用了,你也跟他說不明白。”別驚雨鼻孔出氣。
“六師姐不管你相不相信,真的不是我……”梨暖慘白著一張臉,哭哭啼啼的走了。
梨暖走了,世界終於清淨了,玉笙沉沉睡去。
那一天,碧空澄澈,萬里無雲。
偌大錦繡山莊來了很多人,有太上仙宗徒子徒孫,有仙山仙水的修道中人,有窮山惡水各大總瓢把子們,有四大金剛,有靈音寺眾僧,有各各官面上人物隱藏在其中,還有思屠城,姬家老頭。
也就是說今天這個事情開弓就沒有回頭箭。
一直跟在錦凌風身邊的小書童抱著錦凌風的牌位,站在錦凌風棺槨前,靜靜的等待著。
等待著三年前故人。
不過區區七天的時間,錦繡山莊十大掌櫃被換了血,而她手段高明到沒有沾染到半分鮮血。
江湖中的血雨腥風似乎與她無關,似乎又都與她有關,那麼她對他們家少爺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是不是從一開始她就是為了九州令牌而來?
說什麼無所圖,其實她所圖甚大,她圖的是他們整個錦繡山莊。
只要他富可敵國錦繡山莊站隊燕國,那麼以她的心機,以她的手段,誰還是她的對手?
錦之舟默然不語,小書童默然不語,新任錦繡山莊十大掌櫃默然不語,整個錦繡山莊鴉雀無聲。
他們都在等她是不是真的會來?
要知道她可是天生仙骨,天下共主,怎麼可能與一個牌位拜上三拜,雖然不過一個虛名就能拿下九州令牌,可是臉面呢?
她是燕國公主,本與他們楚國無干,可鳳凰城傳聞,她跟他們楚國太子不清不楚,若她真的跟一個靈位拜上三拜,燕楚兩國的臉面何在?
一襲紅衣如地獄之中紅蓮業火一般,張揚而放肆的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