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有一次她會跟著逍遙窟另外一個女子去九天玄女道觀,記錄百姓跪拜所求諸事時,她聽到了周明年的聲音。
那一天別人都在笑他是傻小子做美夢,只有她強裝鎮定,因為她知道他是說給她聽的。
他曾經對她說過他們是金玉良緣,他們一定能金玉滿堂。
也就是那一次飛雪將隨身帶的金葉子掉了。
金葉子掉了,上交的金子就必須自己補上,她哪裡會有錢?於是徹底失去了星歌的信任。
她原以為從此之後再也不能出去也就罷了,可是不曾想星歌為了懲罰她,以儆效尤,也為了讓其他人心服口服,在她身上又種下了一隻蟲子。
她身上有兩隻蟲子,日日受盡煎熬,自然瘦了快了些,可是這事她不能跟周明年說,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
後來她聽人說,那座山上有一個傻小子撿了一個錢袋,裡面全是金葉子,她心裡默默的很高興,果然是他撿走了啊。
就算他撿走了錢袋子,不來救她,只要他拿著錢袋子能快快樂樂的生活,也算不負她受這一番苦痛。
有了錢袋子的訊息,星歌自然派人前去檢視,她又提心吊膽,可惜等她們到的時候,那傻小子已經被山賊滅了口。
星歌派的人自然不會放過山賊,可是她們搜遍整個山寨都沒找到那包金葉子。
星歌的人鎩羽而歸,自然心有不甘,於是飛雪又被凌辱一番。
現如今事情算是過去了,飛雪剛剛被放出來便遇到周明年,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第二天身心俱疲,黑眼圈很嚴重的周明年對飛雪依依不捨,哭的像個土鱉一樣,被打暈了蒙著眼睛送了出去。
周明年去了那個地方兩次就花光了所有銀錢,他臨走前哭哭啼啼的發誓一定賺夠了錢再回來找飛雪,飛雪笑魘如花的應了下來。
可是就算這樣,他們也糊弄不過星歌那雙慧眼,沒錢了還想回來的男人有很多,可是不回來的男人基本沒有,因為那雲煙只要吸一口便再也離不開,那些男人只能在女人的身下化為枯骨才算真正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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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周明年出了逍遙窟就得罪了知府公子,直接被知府公子給打死了。
他死了之後縣太爺公子還專門去亂葬崗踢了他兩腳,義正言辭的嫌棄他給他找麻煩。
周明年第二次去逍遙窟,從飛雪口中得知了那些使人迷幻的藥物,每個月都是由白衣女子固定送過來的,然後白衣女子也會審查賬目,拿走所有的銀錢。
但是如果白衣女子沒有過來,那麼就會由星歌派人將錢送去,換來她們賴以生存的秘藥。
上一次由於飛雪失誤的緣故,所以這幾個月以來都是白衣女子親自前來交換東西。
這已經是周明年第二次死遁,所以他再一次露面只能變成一個啞巴,一個茶水攤老人從路邊撿回來的啞巴。
這個茶水攤在荒山野嶺之間,可以說是附近方圓百里唯一一個可以讓來來往往的路人歇歇腳的地方。
飛雪說,她有一次偷聽到星歌說她與白衣女子相約在茶水攤附近的地方見面。
啞巴半拉眉毛,鼻孔朝天,眼神痴呆,見誰都只會嘿嘿傻笑,任誰都不會想到他就是那個曾經儀表堂堂的紈絝公子。
他在荒山野嶺的茶水攤等待那個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特別謹慎,她以前喜歡在茶水攤歇歇腳,但是自從啞巴來了之後,她便再也沒來過,直到兩年以後,她才在茶水攤坐了坐,依舊謹慎的沒有喝一口茶。
最好的獵人永遠最有耐心,他日復一日的跟著茶水攤老人身後,傻啦吧唧,殷勤周到的照應著每一位來這裡喝茶的客人。
他鞍前馬後的照應越來越垂垂老矣的茶水攤老人,直到兩年多之後,他給老人養老送終,正式接手了茶水攤。
老人走了以後,啞巴頹廢了好久,見到來來往往的客人就咿咿呀呀的哭,來來往往的客人都誇讚這個啞巴知恩圖報。
那個白衣女子也肯喝他泡的茶了,雖然只是一小口。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他等到了飛雪和那個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