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海的後廚還沒置辦好酒席,玉笙便聽到了一聲聲的喝罵。
“太上仙宗小九,你仗勢欺人,你逼良為娼,你為了一己私慾囚禁我妹妹賣藝這麼多年,我們永寧候府與你勢不兩立,我要狀告你強搶民女……”
“太上仙宗小九,狼子野心,狼心狗肺,人人得而誅之。”
呵,玉笙覺得自己果然沒看錯人,這樓心痕沒有靈根,和北興街老妓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汙言穢語聲越來越高,從院門傳到白玉榻上,依然清清楚楚。
“什麼,樓心月是侯府嫡女?”
“什麼,樓心月是被逼良為娼?”
“什麼,胭脂海是太上仙宗小九的地盤,太上仙宗逼良為娼?”
“太上仙宗小九是誰?”
“好像是個女弟子。”
“什麼,一個女人還敢逼良為娼?還有沒有王法?”
逼良為娼這事跟是不是女人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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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男人就可以逼良為娼了嗎?
這話說的,著實不對。
“哎呀,你們都忘了,就是那個猖狂囂張,最喜歡拿刀扎人眼睛的女人啊!”
“一個女人還敢扎人眼睛,有沒有王法了?”
還是那句話,扎人眼睛跟是不是女人有啥關係?
難道男人就可以扎眼睛,女人就不可以?
玉笙喝著酒,隔著那扇屏風感受著整個鳳凰城的憤怒。
她什麼時候猖狂囂張過了?
她什麼時候扎過別人眼睛,你看看誰殘了?
平安身手那麼好?怎麼可能把你們扎瞎?
況且明明是別人的不對!
這樓心痕還是有點煽風點火的本事。
“報官,我們去報官,讓太上仙宗小九就地伏法,別以為她是太上仙宗門徒,就可以為所欲為,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王法?”
“可憐我家妹妹,原本是定了姬家小公子,這幾年前就被她搶掠去了煙花之地,到如今我們家才從人販子那裡聽到訊息找來,你說我妹妹遇到這種事情可怎麼活啊?”
“我可憐的妹妹,我可憐的妹妹,哥哥十里紅妝都給你備好了,就等著送你風風光光出嫁……”
“姬家小公子痴情啊,他想你想得日日輾轉反側不得安眠,這都快奄奄一息了,太上仙宗小九,你好歹讓他們見上一面啊……”
樓心痕見群情洶湧,立刻換了一副妥妥受害者的悽慘模樣,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喲,這是在哪個戲班子學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出去打聽打聽,咱請進來,你們也跟著學學。”
平安握著一把刀,好似等著玉笙一聲令下,就衝出去殺他個片甲不留,而玉笙一雙眼睛依舊平靜如水,微微皺眉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