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角之外,構思著縱橫跌蕩的筆劃。
可是精疲力盡之後,終沒能揹負著我的青春走出一條理想之路。
這是家新近開張的羊肉店,而我總習慣老地方,一不小心就成了常客,就象今兒凌晨,在招商城流動攤點買第n碗皮蛋粥時,才半個月不到,老闆巳熟識
還有,這扇那扇的門。
或許,我們一直尋覓著的風景並不在遠方,風景就在門外,或許,我們只是還沒捨得走出那扇門,誰說得準呢?弄不巧,風景就在門內,我們一直匆忙著來不及入門。
這一方水土,就是根,那些破舊的痕跡,是它的枝繁,是它的葉茂,走近它,它就幻化成一本書,永遠讀不到尾頁。
顏市在說話,我侵入小弄,恍如侵入歷史,我靜靜聆聽,這沉靜世界的綿長,在繁華城市的一側,滿心歡喜著。
某年某天,那個虛擬的顏近德,也和我一樣走入過這裡的門,它們大多聯接著一條陰暗狹窄的走廊,和豁然開郎的庭院,院中的樹,是否就是我看到的這一株,就不得而知了。
我可以原諒自己,因手機折騰而被消磨的文字的有無,就像飲食,你不可能費盡心機地、記住那隻椒鹽羊腿的味道。
一塊久遠的磚,千萬次踩踏後,安靜地躺在顏市某條小巷某扇古老破舊的木門之後,有誰走過這幾塊磚,早已不再重要,而我的字,更無關痛癢。
若時光願意,我也想做塊磚,被踩碎,變成一粒,塵埃。
八月三十一日,晴好。
高大香樟樹下的那排石椅,起初是木質的,直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我還是沒習慣它的改變,石質的太過堅硬冰冷,不適合這樣的場所,這不,一位老者搬來了藤椅,坐在其中打起了瞌睡,他也懼怕著堅硬吧?不像木質,有溫暖緩衝的餘地。
難得休息,上星期陸老狀態欠佳,很是有點牽掛,吉人天相,今天他身體大好,護工說他胃囗好多了,我很欣慰,匆匆騎著小毛驢去湘江路的“他二舅”水餃店,看他們手工擀制水餃,隔著玻璃窗看水餃在沸水中調皮翻滾,想起和陸老相識十多年了,還沒在一起吃過飯呢,便又去切了些羊肉,買了飲料(正是我上次剛說不買的那種。),低糖植物蛋白,酒,還有他咬得動的水果。
於是,在特護房的床頭櫃上,擺開了我們的午餐,
陸老一直微笑著,用詞來形容,可能要用謹小慎微,不知過不過?但那笑溫暖而從容,湮沒了所有的滄桑和坎坷,不管坐在他床邊的是誰,只要認真體會,都能感覺出床上的他那隱秘的堅強。
十多年了,在陸老終於認不得我時,我也終於可以坐下來,安靜地和他一起吃頓飯,看他眯起眼睛,用吸管喝飲料,非常享受的樣子,他太喜歡甜食了。
記得剛認識他那會,他才八十出頭,還能走動,我提議和他一起出門逛逛,他以暈車為理由婉拒了,與敬老院溝通,他們說最好不要帶出去,我不喜強求,現在想來,當時我再堅持一下,可能便成行了,如今一恍十多年已是遺憾。
那麼,我坐在這裡,邊吃飯邊喂躺著的陸老吃餃子,是否成為了一種儀式?那麼,我們彼此是誰的誰,曾經或現在是否認識就都成了浮雲。
感謝陸老,在他這裡,我總會有所得,哪怕你不再說話,都是一份寶貴財富,一場如何生的盛宴。
幾塊山石,不知出自何處?被鑿的方整,鋪在院落的必經之路上,一遍遍踩踏,當初斧鑿遺留下來的稜角,被逐漸磨平,如一首遺失了曲譜的古詞。
八月二十九日黃昏前三分三十秒,其實什麼時候是黃昏沒有確切的時間點,是我,有意把它精確到秒,因為,我無法確切地說出這口井的年紀。
其實,我們使用自來水的時間與井的歷史相較,是很短暫的,歷史的洪流卻輕而易舉地淡化了井的存在,在顏市數不盡的繁華里,它們孤獨而憂鬱的存在,比如這口,侯裕田故居院子裡的擺設,只對顏侯達顏近德們的獨門記憶,或許還有我的,在初秋的黃昏裡,用蹩腳的手機,為它留下些許影像。
某人說,今天放假,現實中,今天是開學季。
狂奔n公里,只是某人去見一個人而已,你在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總有那麼一個人,越過洶湧的人群,只為了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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