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就是家裡給了姐姐前程,又給了弟弟家產,卻只給了我一條爛命。
可我還是無所畏懼地長大了,像森林裡的竹子,越長越高乀,越長越直。
十八歲那年,離開了家,媽媽也不曾給過我一分路費。
出了家門,難怪不曾念家,原來家不是我能唸的,在孃家吹個風扇都這樣委屈,我要回來是幹嘛來著。
我其實吧,不是敏感的孩子,可這次突然間就頓悟了一樣,任何一種堅持如果不被善待,就走不到終點,於是我便只能此時轉身回自已家。
很久以前,經常會從這條路經過去另外一個意義的外婆家,外婆久病,但她是沙溪老裕泰紗廠的員工,裕泰,真的是沙溪有歷史的老廠,醫療是有保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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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不得她得的是什麼病了,但還能記得她用的白色塑膠病裡裝的藥名,反正和天麻有關,櫃子上排了許多用過的空藥瓶。??
天麻我認識,成熟後種子像薄公英一樣,一吹,滿世界亂飛。??
只是,所有我曾熟悉的路都變了,再難找到從前的印象。??
印象裡那地方叫洪涇村,五十年代有位村婦和偉人握過次手,回來後一直不捨得洗,在當時人的說法裡叫洪涇老太婆,當然,早不在世了。??
包括外婆,也早成了歷史,洪涇村大部也拆遷到了居民小區。??
我找不到當時的泥路,靠著導航抵達,再靠導航回可莊。??
外婆早呆在公墓裡,我朝墓碑拜了三拜,墓碑上有她的名字:曾二孃。??
蟬聲連綿,我在顏市與大倉交界處的一座水泥橋上逗留,雲層墨黑低沉,大片黑瓦覆蓋了陳舊的建築,這裡本來也是座古鎮。??
原本那座被我稱作顏橋的石橋早已廢棄,,以前人們稱它大石橋,正式的名字大概是五福橋,現在,兩邊殘留的條石橋墩邊長滿了構樹。??
只是,很多熟悉的老路,漸漸湮沒在時光裡,回頭再望,已沒有了蹤跡。
是的,一切都沒有回頭再望的可能,我在媽媽的眼裡一直是如此的不堪。?
清晨,離開媽媽家,我想獨自走走。
看著這些曾在年少飛揚過的青山綠水,此時在眼中變得如此的陌生。
請原諒,我真的想不起你原來的樣子。?
很久很久以前,這裡是兒時歡笑之處,稱之為青山。
山裡水鄉的樣子,枕河而居。?
青磚細膩,不生不滅。?
舊時的瓦當,已綴滿了青苔。?
古老的傳承,用數十把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鐵鑿,作一件亙古的藝術品,這是獻給時光的祭品。
如今,我望著日漸白髮的老媽,實在是難移半步,可一想起在她的眼裡沒有我這個女兒時,心裡有多麼的薄涼。
生離死別也不過如此,本不想計較,但如果連站立的地方都不給,又何必呆在這讓人生厭。
記得我二十歲回家那一年經歷了那麼痛的一段時光,媽卻只想著把我嫁掉,卻不曾想問問做女兒的我,可曾願意。
那一年,回家遇上同學豔子。三年不見,加之曾也是同桌情誼,聊著聊著便也熟悉起來,便相約一起去玩。
可是約在一起的那一次卻還有另外二個男同學,一個叫澤,一個叫峰,都是班上的活躍人物。
自從出了學校門,就是在家待著的我,即使出門打了幾個月工,卻也不曾有過男女之情,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更是生疏得很。
可是那一次卻讓我揹負了一生的沉重。
豔子喜歡澤,峰是澤的鄰居。豔子約了澤,澤聽說還有我,便把峰也叫了出來。
其實那次在南嶽玩得也挺開心,我們四人是開著車去的,車開到山腳下便進了停車場,我們四個走路爬上了頂峰,說什麼要看日出,就租了個帳篷四人一起。
二個男生把所有的吃的東西從二個人的揹包裡拿出來,我當時看到有酒感到很驚訝,想著自己等下可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