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遠處,在詭異的幽藍光芒下,豁然出現一座陰森森、死沉沉的石殿。
插在牆壁上的火把燃著的熊熊磷火,照亮空空蕩蕩的大殿,顯得陰森恐怖。
身披暗藍色戰衣的鬼迷鬼眼的魚群佇列齊整地在石殿四周遊弋,擒在手中的短刀寒光閃閃。
大殿門口,河蚌鬼見愁鬱鬱寡歡,獨自一人提著一把形狀怪異的黑色鐵錘把守。它正為大王委以重任給水蛇藍歐鷺而生氣。
此時上官鴻兒看到水族猛士鰱魚和胖頭魚得意洋洋地押解著昏迷不醒的一個人回宮覆命,就有了英雄豪氣。她揮著手中的長劍,刺死了這二位,救走它們手中的那個人。
“去吧,告訴你家大王,就說上官鴻想闖一闖這龍潭了。”上官鴻兒在馬背上調轉身體,伸手解開漁網。困在網中的二妖從敞開的網口鑽出,蹦到長滿鬼草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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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片子,別囂張。你等著!”二妖搖頭晃腦地舒展了下筋骨,拋下這句,像是腳底踩著隱形的風火輪,頭也不回,呲溜小跑著跑向石殿。
3)
這時,遊弋的魚群齊刷刷的注視著慌慌張張地跑進石殿的兩位殿前侍衛,均覺驚訝。隨即,警覺的巡邏衛隊循著它們來的方向,發現了不速之客。
與此同時,河蚌鬼見愁也是瞧見了來者不善的闖客,哇呀呀的提鐵錘奔向上官鴻兒。
它心中嘀咕道:“彆著了狡詐的人類調虎離山之際,擅離職守可是要被大王砍掉腦袋。”於是,它剛跑出幾步後,又轉身折回,復又守在石殿殿門口,虎視眈眈的蹬著端坐在馬上,朝石殿而來的上官鴻兒。
上官鴻兒騎著馬往宮殿方向沒走幾步,便被全副武裝的群魚裡三層外三層的團團圍住。群魚擒在手中的短刀猶如黑暗塔盤旋而上的樓梯,自下而上地將她罩在中間,刀鋒上的光芒宛如強烈的陽光照在數百面鏡子上折射出的光亮。
上官鴻兒頓感時睜眼都覺困難,更是莫說挺槍迎戰群妖了。就在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擋住雙眼時,訓練有素的群魚齊刷刷的將短刀遞出,密密麻麻地刺向上官鴻兒的全身。
上官鴻兒己經慌亂。
馬兒也跟著撕鳴。
說時遲那時快,上官鴻兒的頭頂洩下千絲萬縷的銀絲將她的全身裹住,頓成了蟬蛹中的蟬,群魚刺向上官鴻兒的利刃紛紛的刺在銀絲之上,猶如刺在了密不透風的銅牆鐵壁之上,發出叮叮叮叮的聲響。
上官鴻兒猛的睜開眼睛,那耀眼的白光不見了,發現自己彷彿置身於春暖花開時柳條搖曳的楊柳樹下,不知哪裡來的百千條垂落的銀絲護住全身。不過,她循著銀絲抬眼看時,卻是不由得粲然一笑。
群魚彷彿潮水般退卻,急急的躲閃開來。待它們慌亂查究時,看到上官鴻兒頭頂上空,一鬍鬚白的老頭踏著水,手持一把年代久遠的拂塵,剛才列陣的一擊不中,正是著了老頭手中的拂塵的奇妙招數。
老頭也不答話,揮動著飄飄然的拂塵,閃電般使出一招糾纏不清,銀色的拂塵只那麼一揮一抖,柔軟的拂塵頃刻間化為利器,宛如拉長散開的銀針,泛著銀色的光芒刺向散開還沒來得及變陣的群魚。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路上遇著的趕牛的老頭。
別看老頭身影清瘦,但是他手中的拂塵被他使將出來,時而如柔軟的柳絲,時而又似堅韌的鋼絲,時而又似片片飛舞的雪花,劈、纏、拉、抖、掃變化多端,一把拂塵雜糅了刀、劍、鞭、鏢等的特點,一氣呵成,自然流暢,招式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眨眼間,十數條魚妖中招,魚肚破碎,手中的短刀好似落葉,紛紛被擊落。
“老頭,謝了。”上官鴻兒見群魚凌厲的刀陣被老頭輕鬆地破掉,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於是,她雙腿夾緊馬肚,催馬前行,彷彿一道白光似的殺向宮殿大門。
“老子終於可以殺人了!”河蚌鬼見愁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不由得哈哈大笑,張開背上的巨大蚌殼,粗短有力的雙手舞動一把怪異的黑色鐵錘和上官鴻兒攪在一起。
上官鴻兒瞧著鬼見愁的模樣,想起司馬霆那次在蘆葦蕩被一群從天而落的烏漆漆的鳥啄傷後昏迷不醒的情形。
4)
想起司馬霆睡了那麼久才醒來,上官鴻兒的氣憤度瞬間飄升。可這些妖怪卻把上官鴻兒當成了另外一個叫朱鳳的女子。
“哼,原來你就是讓我家大王寢食難安的朱鳳?我還以為長了三頭六臂,原來就是弱不禁風的臭丫頭一個。”河蚌鬼見愁胸脯一挺,“當晚,若不是老子手下留情,那晚郝蔡早被我手中的鐵錘打得粉身碎骨了。不錯,郝蔡此刻正在幽冥宮殿之中。若是想救郝蔡,先吃我三百鐵錘,砸死莫怪!”
河蚌鬼見愁聲音粗嘎刺耳,囂張的話聲猶似鋒利的蚌殼劃破上官鴻兒的面板,刺穿跳動的心臟。上官鴻兒恐懼慌亂氣炸,一個箭閃,便躲在了老頭身後。
“受死吧!”河蚌鬼見愁此言一出,上官鴻兒頓時怒從心頭起頭,嘴裡一聲輕嘯,挺劍便刺。
河蚌鬼見愁蠻力極大,鐵錘舞動起來時發出呼呼的聲風,招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