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夜色裡的莊園,一樹紅梅因一支燈光的穿透變得一大半暗一小半明,趙曉曉以為在這樣無人又靜溢的空間,可以自由如魚兒遊戲。
她迅速帶上耳機,聽最近芳芳qq裡常放的一首歌“煙火裡的塵埃”,這是歌手華晨宇唱的,以前很少聽他的歌,而這一首隻看到歌名,她就已很是喜歡。
聽著聽著有些恍恍惚惚,也有些沉溺不由地跟著他的‘歌聲輕輕地哼唱,也許是自己沉醉這種情緒中最後便跟著扯開了嗓子嚎叫,感覺快要痛快淋漓的狀態時,忽見婆娑樹影下走出一掛白色身影,輕飄飄地朝她走來。
頓時,她就像一片枯萎的花瓣失去了水份還啞了聲,瑟瑟發抖中手腳無處安放。當瞳孔已撐到發痛的邊緣,她由不得自己僵硬的身軀努力向後掙扎然後狂奔,可是她才剛剛不過跑了幾步,便聽見額頭撞上了這株梅樹枝幹的聲音,還未來得及疼痛,那個從後面飄來的身影已將她裹緊,她便在他的懷裡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也不知飛過多少山間林海,只有耳際邊的風告訴她:她是被人挾在掖間飛奔。
她不知她是否活著,卻又睜不開眼睛,只感覺有古代武打電視劇裡風聲鶴唳的錯覺,她也覺察不了她額頭有沒有被撞破,這副尊容是鸝曉曉這一生唯一讓自已感到滿足,沒有缺陷,如若破了相她豈不等同死去。
想著想著不由得反手抱住了挾她行走的男子,她生怕某些突發的意外讓她跌落在這聽不見汽笛聲又聞不著城市特有的氣息,如若是荒山野外,或幽深的山谷,對於一個路痴辨不了東南西北方的姑娘家家來說,就是一場快到人生終點的自生自滅。
可是身子老這樣懸空著,她有些難受,想挪動挪動變換個姿勢,正欲想用點力氣翻過來面對這男子時,不料這男子卻拽著她的脖頸騰空而起,她雙手用盡了力氣拉著自己的衣領,這樣讓十指隔開衣領和脖頸之間留些距離,要不她真的就會死在這夜深不知名的山林。
同時趙曉曉使勁地作深呼吸,想讓體內五官充沛點,多爭取點點時間不至於被窒息。
喘息間趙曉曉有些懷疑挾她身的男子只是一個被魔化了的軀體,她聞不見他的呼吸,也感受不到他的溫度,而且他的肉體似柔軟無骨,穿的好像也是一件絲質綢緞的衣裳,所以她始終無處著力,心想著要是他身上有根皮帶,她至少也可以依靠上一點點,不會這麼身無著處的累啊。
忽然她的脖頸像要被掐斷一樣地難受,她感覺她就要死去,快撐不住腦袋要垂下來的時候,當脖子舒緩的同時她的身子卻一直一直往下墜……
也許她就要跌落十八層地獄,那裡有端著孟婆湯的孟婆,有長著長長獠牙的惡鬼,還有咕嚕咕嚕翻滾著的油鍋,當然還會有專司人間夭壽生死的秦廣王蔣。
這世她還未嘗夠人間喜樂,還未享受到男歡女愛,還未做媽媽呀。
2)
想著地獄的那些鬼門關,她怎麼熬過去呀,她的命怎麼這麼輕咯,碰一下梅樹枝幹就死了。
就在這時身子像是有了著落,趙曉曉似乎是被某個東西接住了,只有腰間感覺有了物體的碰撞,產生一種麻木的疼痛,其餘一切甚好沒什麼不自在。
她想趕緊地睜開雙眼,可眼皮依然紋絲不動,眼睛也感受不到一絲光亮。她不得不將雙手向四處伸展,希望能觸碰到一些可以讓她相信她不是去了十八層地獄就萬事大吉哈。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還是那件絲質綢緞的衣衫,和那個柔軟無骨也無溫度的軀體。總算還活著,便失去了恐懼,內心又雀躍了起來。
人只要不死只要活著,就總有一天會尋到回去的時機,到了那時她就必須要好好去享受人生。
暫且那就在人家屋簷下學會忍隱地好好混日子哈,這樣想著想著人整個便放鬆了下來,居然就這樣心大地睡去了。
不到一刻鐘,便做起了夢來。她睡在一張鬆軟溫暖的公主床上,四周垂著淺粉的帳簾,一層又一層甚是好看。
若大的房間有兩個穿淺藍色的裙裝丫環正在準備她穿的衣衫,看上去挺精緻。屋內的書案上還插著一枝正盛開的紅梅,茶具杯幾都還是玉器的咧。
又聞一股參湯味鑽入鼻孔,忽感肚子有些餓,便掙扎著起來,一丫環聽她這邊有響聲便回個頭來,見她正欲起身,便急急過來扶她。
她在心裡暗笑,這夢做的真舒坦。
還將手伸過去,任丫鬟為她整理衣衫梳好髮髻,掛上耳環和戴上珠鏈,再為她撲上胭脂,遞上一張染唇的紅紙。
另一丫環已端著參湯站在小小的圓桌旁等她過去喝。“小姐,湯的溫度剛剛好,可以喝了。”
叫趙曉曉小姐,嘻嘻,活在現實真的太累,每天忙著掙錢,忙著張揚自已的虛榮。然在夢裡是一富貴人家的小姐,多帶勁呀。
可是此時此刻的趙曉曉卻很想念餘笙做的紅燒排骨,紅燒豬蹄,清蒸鱸魚和香椿煎蛋。每每想起這些菜,她就冒口水,就飢腸轆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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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餘笙會在幹嘛呢,會不會想著去找找趙曉曉,好幾天不見了啊。
趙曉曉突然想起來,她的手機呢?是不是跌在那晚的紅梅樹下,有沒有人撿起並想著要聯絡她,又或者撿到手機的人當晚就報了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