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默生在醫院裡總共住了一個星期,去的第二天,就給安排了手術。
“你是陳小百?”主治醫生黃志勇見到陳小百的時候,特別激動,“你在我們醫院很有名,就是個傳說啊。北京的專家治不了的病,你分分鐘鍾給搞定,你是這個!你都治不了的病,你送到我們醫院,你是在開玩笑嘛?”
黃志勇三十多歲,正是最年輕力壯的時候,大小手術做了不下上千臺,在市醫院是最有希望的骨幹醫生,而且是個很虛心好學的傢伙,工作再忙,也會抽出時間學習。現在見到陳小百,特別高興。
“陳大夫,你能不能具體跟我說說上次你給張隊長治病的情況,你的治病思路和治病的理念,以及你具體採用了哪種手段。我是真想知道,真的,我很想找機會跟你學習學習,就是工作太忙了。”
陳小百說了黃志勇也不能理解,乾脆搪塞過去。
“我知道你一定是秘方,你一定是絕活,這事情不能跟別人講的。”黃志勇見陳小百不說,表示能理解,“我還是想,以後咱們有機會的話,能夠好好的切磋切磋,都是醫生,都想讓自己的醫術高一點,都想著能夠多給治好幾個病人,當醫生的都是熱心腸。”
黃志勇是個很能說的人,不等陳小百說什麼,接著道:“你這次把人送到我這裡,我懷疑你故意逗我們玩吧?那麼難看的病,你都給治好了,這個小『毛』病,你不是更是手到擒來?!”
黃志勇有理由相信,被奉為傳奇的陳小百有意來醫院尋樂子,雖然他覺著這樣做很瘋狂,但你讓他相信陳小百搞不定這麼個小『毛』病他,他不信。
黃志勇手裡拿著給黃默生拍的片子,“之所以這個刀子一直在,而且病人沒有半點感覺,因為這個刀子的位置很重要,沒有傷及到重要臟器,現在病人已經習慣了這個樣子,其實取或者不取都是一樣的。”
黃默生聽黃志勇這樣說,有些激動,他道:“什麼叫取不取都一樣?找個刀子『插』進你的身體裡,你說一樣?”
“老大爺,你今年高壽?”黃志勇問。
黃默生有時候像個小孩兒,喜歡發脾氣,他對黃志勇的印象不好,不樂意跟黃志勇多少什麼,冷冷的道:“八十二。”
“你知不知道只要是手術都存在潛在的危險?”黃志勇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跟黃默生交流,“你今年八十二,已經是高壽,因為這些年你都習慣了這個刀子在你的體內,所以我個人認為,這個刀子取出來倒不如讓它留在裡邊。”
黃默生不相信黃志勇,他覺著一定要取出來,陳小百都說了,刀子留在體內,那就是個炸彈,搞不好哪天砰的一聲炸了,自己就死翹翹了。他眨了眨眼,看著黃志勇,道:“你知不知道陳小百說我能活到多老?”略作停頓,加重語氣,伸出一個手指,“這個數。”
黃默生覺著黃默生有點意思。
“如果這個刀子不出問題,他最少還能活二十年。”陳小百道,“這個是毫無疑問的。”說這句話,陳小百特自信。
“既然都來了,要不要做個全身檢查,排除一下其他問題?”黃志勇聽陳小百說的神乎其神很,反而對陳小百有一點懷疑,人得雙腳踏在地上,不能飄,一旦飄了,做事情就不靠譜,陳小百憑什麼敢斷言,去掉這把體內的刀子,黃默生就能活到一百多!他更願意相信科學,而儀器檢查是很好的科學驗證。
陳小百同意黃默生做全身檢查,他也想確定一下,透過儀器裝置檢查出的結果跟自己的判斷是不是一樣。
現實驗血,然後是做b超,在然後是內科,是心電圖,是胸透,還有人體成分分析,以及動脈硬化監測,也有耳鼻喉科的檢查和腦部ct的檢查,整個流程下來,黃志勇看著各項檢查報告的資料,他非常認真的看著,把所有的報告看完,抬頭看看陳小百,看看黃默生。
“陳醫生,我終於信了你說的,他現在的身體各項指標,相當於五十歲的人。”黃志勇略點驚訝,“如果正常的話,他確實能夠過百。”
有黃志勇的一番話,黃默生越發是歡喜,想想自己至少還有二十年的活頭,簡直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二十年,他只需要好好的活著,等到最後,他就可以成為江湖裡最最有資格的老前輩。
“明白你為什麼要帶他來做手術,做了手術,毫無疑問是個壽星。”黃志勇道,“明天手術,手術不大,最多一個小時。”
對於做過最長時間為二十六個小時手術的黃志勇來說,一個小時以內的手術,簡直小到不能再小。
黃默生被推進手術室之前,特意握住了陳小百的手:“這個手術是不是不會有問題?”
“肯定不會,放心。”陳小百安慰道,“不會有半點問題,你進去之後,你就睡覺,等睡醒一覺,一切都過去了。”
黃默生被推進手術室,他渾身忍不住的顫,這是真害怕啊,看著醫生往拿著針管,粗大的針頭對準自己,他感覺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要不是知道自己在醫院裡,當麻醉師給自己扎針之前,他一定把麻醉師給廢了。
麻醉『藥』注『射』進去,不到半個小時,『藥』效發揮出來,幸虧黃默生知道這些『藥』劑的注入是讓自己一會兒意識模糊,感覺不到疼痛,主要還是因為這次是陳小百送自己來的,而且陳小百就站在門外,有陳小百在就不會出現意外。
黃志勇動作嫻熟,護士配合默契,助手醫生也積累了大量經驗,經過一個小時的努力,黃默生的是體內的手術刀被取了出來。
“這是什麼?”助手問黃志勇,“怎麼像一把匕首?”
“是匕首嗎?我怎麼看著像個手術刀,這事情真就奇怪了。”黃志勇覺著奇怪,問外邊等候的陳小百,“這個把刀子你留著?”
陳小百接過用塑膠袋裝好的手術刀,就為這事兒來的,事情辦成了,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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