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從半年前就已經帶著這些人在逃難了,經過半年的漫長遷徙,她終於帶著這些人到了忘川。此時這些人的數量已經從一百萬增加到不知道多少百萬了。忘川以北,就是南臨。可是忘川江流洶湧,這麼多凡人,他們該怎麼過去呢?逃亡了這麼久,已經有數百萬人了,清音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將這數百萬人一次挪過去。況且她還沒到真靈八境。
人們看著這條阻攔他們的忘川,心中的絕望就如同灰濛濛的天空。
清音御空而立,兩手一翻一合,使出了她的絕技“天地合”,同時對所有人道,“哀嚎何用?只管前進!邁出那一步,波濤會為你們分開,空出一條幹路!”
於是人們眼中的奇蹟發生了,這十里地寬的忘川,江水竟然緩緩上抬,而後搭成了一座冰橋。
人們蜂擁而上,生怕這座橋下一刻就不存在了似的。
清音作為玩水的高手,再加上天地合的加持,搭一座冰橋並不難。但是要承受數百萬人的踐踏,還要讓所有人都能跑過這十里地,就意味著清音要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巨大消耗,等待這些人全部都過去。
不過好在人群當中有能力大的,他們一個能帶走五六個,多多少少加快了些過橋的速度。但是人還沒過去一半,橋那邊就出現了不少武士。武士們對這些流民虎視眈眈,一將領走出來,“再往前一步,格殺勿論!”
人們沉默了,沉默中加快了步伐,因為不跑是死,跑也是死。或許他們跑得快一點兒,就死不了了呢?
最難受的清音,她現在勉力支撐著這一座長達十里的大橋,真靈的消耗速度,每一刻都是極為龐大的。如若這個時候有人來打攪她,這座橋就會轟然坍塌!
她看著對面的武士,猶如看著那正在過橋的數百萬流民,悲憫無比。她想得通為什麼這些人要來攔,南臨的糧食是有限的,這些難民來了南臨,不可避免地就要消耗南臨的糧食,這對於南臨而言是不可承受的。而且南臨也不敢開這個先河。所以這些人究竟能過去多少,清音心中也沒有多少數。
隨著人群不斷地湧入橋對面,那些武士終於開始動手。一架架弩機拉了出來,對著那些難民開始發射弩箭。弩箭是由鐵製成的,橋上又擠得水洩不通,一發弩箭最起碼可以射殺數十人!
難民們開始死去,清音也無能為力。就在這時,一個眼上蒙著黑布的瞎子走了出來,攔在了弩機與冰橋之間。秋玉堂終於趕了過來,只見他出劍收劍,不過一瞬間,所有擊發弩機的甲士都掉了腦袋。又有武士想要補上空缺,秋玉堂再次出劍收劍,一氣呵成。
他的態度很明朗了,今天這橋上的人不能死一個,誰敢動弩機,誰就是他的敵人。
那將領氣急敗壞,“我會稟告王上……”
隨後這個將領也死了。
秋玉堂不再管那些武士,而是閃身到了冰橋之下,雙手緩緩托起,於是一股巨大的升力作用在了橋上。清音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
難民們衝過橋後,憤怒的他們不由分說就撲上了那些武士。因為這些武士方才不要他們活,現在他們也要這些武士死。一瞬間羔羊變成了餓狼,數百萬的人數是什麼樣的概念?每人一口吐沫,加起來就有一萬斤重!
人類在這種極端的生死考驗下爆發出來的惡性是難以估量的。武士們且戰且退,不是對手,隨後慌忙逃散。
清音看著這些憤怒的難民,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救錯了人?隨後她再次堅定起來信心。異魔之亂結束之後,這方天地最需要的就是人口,只要這些人活著,這方天地就會很快恢復元氣。冰橋終於垮塌,秋玉堂對清音行了一禮之後便走了。
清音並沒有在意秋玉堂的離去。人家能來就已經是對他這個曾經的東家的照顧了,現在他是南臨的中流砥柱,隨時都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南臨在其他地方還需要他的超強殺力,他自然不能一直留在這兒照顧難民。
清音帶著這些人,繼續向北,她現在只想帶他們去清音谷。因為清音谷有陣法守護,一座清音谷可是有數十座大山的面積,容納數百萬人絕對不成問題。
人們懷著對他們的聖女的絕對信任,繼續踏上了征程。
但是不是所有的流民都有清音帶著他們走出困境。
在南荒,無數小國現在已經是屍橫遍野。那些小國甚至有的還供奉著圖騰,可惜有的圖騰也拯救不了他的子民。即便這些圖騰已經用盡全力了,但是強大的異魔總會盯上這些圖騰。異魔不光食人肉,還對圖騰的本體十分感興趣。最終這些圖騰的結局並非是被人忘記,而是死在了那些強大異魔的腹中。
而目前為止算起來還像那麼回事的,就只有大商,西楚,衛國,扶桑了。誰也不知道異魔之亂什麼時候結束,每一個人都在盼天亮。至於那監造起巍巍太山的人,是否還會出世,許多人心中已經不再敢奢求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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