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時限已到,齊帝就要回到京城。此時正是冬天,按理來說京城那邊已經是大雪紛飛,所以迎接聖駕並不是那麼容易。不過朝廷還是在準備這個事,畢竟兩年前那場異象依舊讓人歷歷在目。那一次結結實實嚇到了天下人。
紀行看到齊國這麼勞民傷財,就為把齊帝接回去,就給齊帝看了那一幕。
齊帝看到了為了迎接他的大船,大船能裝千人之巨,還有無數小船。這些都是面子工程,換種說法就是揚我國威,震懾異族。還有為他修建的冰道,打從京城外一百里就有了。冰道寬五丈,用來拖運仙船。寓意齊帝修仙歸來。他看完之後,心裡也不是滋味兒,“的確不像話,各級官員的命令一道一道下去,到了辦事的人那裡就成了催命符。而且這根本沒有必要!”
紀行道,“這麼奢侈,叛亂才過去多少年啊。這事究竟是誰督促辦的,難道高寒士就沒有阻止嗎?”
齊帝一聽,也對啊。高寒士向來不愛搞這些形式上的東西,可是這命令究竟是誰下的?紀行覺得不對勁,然後畫面變了一幕又一幕,就是找不到高寒士的身影。
齊帝知道紀行在找高寒士,於是給紀行說了所有高寒士有可能會在京城出現的地方。紀行一幕一幕划過去,還是沒有發現高寒士的身形。
齊帝最後道,“我還知道有一個地方,或許他會去。”
紀行疑惑道,“哪裡?”
齊帝頗為汗顏道,“那個地方,我一直不敢告訴他,因為我心裡有愧疚。”
紀行直言道,“你直說是哪兒?”
齊帝道,“那就是......他愛妻的墓。”
紀行驚訝道,“原來你知道啊!當初他問永樂的時候,你怎麼不給他說?”
齊帝為難道,“當初他愛妻的死,我也是有責任的嘛。而且圍殺那個女子的命令,還是我親自下的。八千人的大軍圍殺一個人,這種荒唐的軍令,也就只有我一個人下得出來了。那女子的墓在哪兒,我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我只能說不知道,就怕再次看到他。”
紀行疑惑道,“不是說她被炸成沫沫了嗎?”
齊帝道,“是火藥炸的她,但是這個女子很奇怪,雖然她的五臟六腑全被炸碎,但是肉身還是完整的。她的屍身送到我面前時,我才知道她確實是妖物。之後永樂派國師將她的屍身用草蓆倒置埋下,佈下道家大陣,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那些年我們的確是被她嚇怕了,這些東西,即便是不信也信了。”
紀行道,“這都是什麼事啊。”
齊帝道,“後來他回到京城,我悄悄找人把她的墓給修繕了一番。”
紀行道,“那墓在哪兒?”
齊帝便指給他看。紀行找到之後,卻發現那裡是兩塊墓碑。他一皺眉,畫面拉近之後才發現,那涼快墓碑竟然有一個寫著高寒士之墓!
齊帝眼前一黑,從頭涼到腳,“這是怎麼回事!”
紀行冷靜道,“別咋呼,我先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齊帝急道,“這怎麼看?”
紀行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我要用我的元神去一趟京城。”
齊帝疑惑道,“你不是不能走嗎?”
紀行道,“是元神出竅,不是肉身挪動。天地法則限制的是我的肉身,但是並不限制元神。”
齊帝這可就有點兒不懂了,“我以前聽你說過,你們現在修煉已經是在修煉元神了,按理來說天地法則限制的應該是你的元神啊。為什麼之限制肉身?”
紀行道,“連的雖然是元神,但是人最要緊的其實還是肉身。肉身沒了,元神沒有寄託之處,自然也就消散了,也就相當於死了。當一個人強大到一定程度,天地法則限制的絕對不只是元神。”
齊帝疑惑道,“不只是?”
紀行道,“是這樣的,咱們的元神其實一直都被天地法則壓著。要不是有天地法則壓著,很多人甚至可以在一夜之間悟道入真靈。”
齊帝被嚇一跳,“這怎麼能行?”
紀行笑道,“怎麼就不能行?知道朝聞道,夕死可矣嗎?據說很久以前的確真有這樣的事。後來不知道怎麼會是,天道就變得越來越無情,人的元神被限制地越來越厲害。因為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沒有修行武道,所以人們都感覺不到元神被天地法則壓制的痛苦。只有那些卡在瓶頸上幾十年幾百年的人才會明白元神被天地法則壓制的痛苦。而肉體,自然也是被壓著的,並且壓得更狠。一旦有人想要突破天地限制,幾乎是沒有懸念地就會被天罰劈成沫沫。我現在元神出竅去京城,肉身還在這裡,因此天地殺伐不會加到我身上。不管元神去哪兒,沒有肉身來替元神來實現諸般神通,起不了多大的風浪。因此天地法則對一個人的限制,當他的元神與肉身分離的時候,會低到冰點。”
齊帝問道,“有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