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咄咄逼人。韓孤堯有點招架不住此人,只是道,“宋玉兄說的是。”
宋玉看向紀行,“聽說高公子有大才,令尊更是連在下也仰慕二十年的大儒,不知道高兄弟可是胸有成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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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行瞥了他一眼,隨後收回眼神,“挪挪腳。”
宋玉怔了一怔,“高兄弟說什麼?”
紀行清了清嗓子,聲音中正又洪亮,“你擋著道了!”
宋玉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又看了看紀行那一臉讓他作嘔的神情,頓時面紅耳赤,為之氣結,“你你你!”
紀行道,“韓兄,這宋玉莫不是大名鼎鼎的宋府中人?”
韓孤堯感覺紀行說話太直也太有攻擊性,但還是點頭低聲道,“宋兄家裡確有背景。”
紀行道,“難不怪如此囂張,又是問這又是問那。”
他說這些話可沒避著人。宋玉聽到了之後幾乎瞬間是面目猙獰,“你說誰囂張?”
紀行四處看看,“誰問誰囂張啊。”
宋玉第一次發現這世上竟然有口舌似刀子一般的人物,“高府是吧!?”
紀行不再理會他,“韓兄,咱們走。”
韓孤堯被紀行拖著走,其實他也不願意和這個宋玉多做交流,於是回頭致歉,“宋玉兄,咱們先行離去。”
宋玉哪裡聽得見韓孤堯的話,只是緊盯著紀行的背影,“你爹是高寒士是吧?!”
紀行走得不急不緩,壓根不願意多搭理他。
宋玉吼道,“世人都說高寒士乃是數百年一股清流,我看非也!不過一個無情又多情的濫好人!處處是他留的種!誰不知道高瓶兒她媽是個妖女?高寒士?沽名釣譽之徒!”
紀行這些年其實對高寒士還是頗有感情的。至少這個老爹做的很多事都在為他考慮,而且性子溫和,從來不讓他有為難的時候。他雖然知道自己不是高寒士親生的,但聽到宋玉亂吠,心裡還是頗為不舒服。
不過他城府不僅僅於此,仍然不予理會。
宋玉被紀行那不理不睬的態度氣得都快炸肺了!他啪得吐一口痰,把摺扇扎進腰間,跟過去面紅耳赤吼道,“懦夫!連說句話都不敢?”
此時從寒峰塔另一邊走過來一箇中年男人。這男人穿著十分富貴,甚至可以說是庸俗。但是他本人有一種十分特別的氣質,使得這俗不可耐的一身珠光寶氣,似乎與他的氣勢極為契合。
宋玉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只是追著紀行的背影罵,“誰人都知道高寒士被貶是為什麼!不過一個寵臣而已!寵臣,你知道是什麼嗎?胸無點墨,全靠他人吹捧!還第四聖,你這雜種聽到這些不害臊?”
紀行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動手。這個宋玉的城府比他想象的更要差。但是城府不意味著要一味忍讓,宋玉他肯定是要治一治了。
宋玉見紀行還是不回答,直接道,“喪盡祖宗的東西!還不知道你爹是不是高寒士呢!這幾天全京城誰不知道高寒士莫名其妙就多了個兒子。可憐的玩意兒,恐怕你連自己有沒有爹孃都不知道吧!”
紀行回頭,“你怎麼這麼關心我爹是不是我爹?莫非我是你爹?”
宋玉狂笑,“敢侮辱朝廷命官!你知道我爹是誰嗎!小子,別考了,你完了!”
此時那個富家翁打扮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宋玉身後。宋玉旁左的人一直在給他使眼色,但是宋玉一直沒察覺到。過了一會兒他才發現身周不知何時冷清了許多。
他左顧右盼,卻看到所有人都將雙手交合,擱在身前,微微弓腰。他不經意地回頭一看,終於看到身後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邊還跟著一個魁梧漢子。
魁梧漢子道,“好歹也是貢生了,怎的說話做事如此孟浪?”
宋玉一時想不起那中年男人在哪見過,但是心裡卻極為不踏實。此時魁梧漢子發話,宋玉一看就知道這大漢不是好惹的,要是自己嘴上不積點德,恐怕這大漢就要從肉體上與自己理論了。韓孤堯仍然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就站在門內,“多餘的話就不說了,我韓孤堯還是韓孤堯,不過就是一次科舉,往後的日子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