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志存嘆口氣,“唐家阿妹只有一個哥哥,好像姓王,自從出了事,她哥哥就不知去向。我們想要補償,也是問路無門。”
紀行道,“事情是這樣。最近我們查出來,似乎是唐阿妹的表哥王達將她送到的馬福眼前。意圖嗎自然是很明顯了,無非是想攀上馬府這高枝。只是現在證據還不確鑿,需要人證以及物證,一旦查實,或許你兒可堂堂正正免去死罪。”
馬志存聽了,登時就跪下來要拜,痛哭流涕,“百姓說高大人乃是青天,馬某往日還不覺,今日來看,大人果真心懷浩蕩啊!”
紀行將他扶起來,“馬大人,我不是有意偏袒與你,只不過是在按職責辦事而已。你莫要以為我是要幫馬福開脫罪名。你為官的時日比在下長多了,應該知道,我身出名門,又皇恩在身,不可做那些不乾淨的事。”
馬志存嘆一口氣,心中明白,這位年輕的高大人與他們不一樣,必須得把每一件事都要辦漂亮了。如此一來,恐怕往後回京述職之時,就是他步步高昇之日。
“高大人能夠洞察世事,馬某已然感激,只能求大人還我兒一個......”他本來想說清白,卻想起馬福並不清白,因此淌著淚道,“還,還楚州一個朗朗青天!”
紀行道,“既然馬大人對案情知曉的不深刻,想必夫人應該是知曉得要多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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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志存邊抹淚邊點頭,“夫人一向寵愛那孽子,是比我要知道得多。”
紀行道,“在下可否請夫人去一趟大牢,一是讓夫人看看她兒子,二是,咱們衙門也得請夫人說上那麼幾句話。”
有的人說話就像給人下迷藥,毫無疑問紀行就是這樣的人,三言兩語之間,馬志存心中那點僅存的善念又被紀行喚起,“自無不可,大人,我這就把我那婆娘叫過來,只是要等上半日。她現在回了孃家,不與我一起住了。”
紀行點頭,“馬大人,那就有勞你了。在下還要回衙門,明日再讓夫人來吧。”
馬志存跟著問道,“大人這就要走了?”
紀行嘆口氣,“整個楚州的事,都壓在衙門裡呢。”
說罷他就緩緩離去。馬志存眼見著紀行離去的身影,此時管家才趕過來,“老爺,茶好了。”
馬志存喃喃道,“阿棟,算了吧。”
管家疑惑道,“什麼算了?”
馬志存像一根焉了的草,垂頭喪氣,“高大人是個好官,不查他了。”
管家不敢追問,只是點頭,卻道,“那邊咱們的人已經在做這些事了,我差人去給他們打個招呼。”
馬志存點頭,“讓他們收手吧。別出什麼岔子,高大人盡心查案,若是被咱們寒了心,那福兒最後一點能活下來的機會也沒了。”
管家驚了一下,“那位高大人要私放了公子?”
馬志存搖頭,“容我喘口氣,待會兒再給你說。”
所謂怕什麼就來什麼。馬志存剛剛還在擔心自己在楚州縣衙的人會被紀行察覺,誰能想到紀行剛剛回了衙門,小憐就來告知紀行有人在暗中蒐羅他的罪證。
紀行卻是一點也不意外,“是馬志存的人吧?”
小憐嗯了聲,“咱們幫他查明真相,他竟然這樣對待公子!”
紀行道,“知道了,把人放了吧,等我修書一封,讓他們帶給馬志存。”
小憐以為自己聽錯了,“公子如此處置這些人?”
紀行道,“他們要蒐羅我的罪證,這可不是個容易的事。何況這些天來,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如今我綁了馬志存的兒子,楚州官場有所震動是應該的。”
隨後紀行抿了一口茶,“若是要把那些人怎麼來的查清了,又得拉出一票大官小官。單憑馬志存他自己,要想把人插進楚州衙門?現在樹敵太多容易失了勢,咱們還是把自己的事先做好。”
小憐笑道,“好嘞,公子!”
隨後紀行提筆寫了一封信,大致是告誡馬志存不要對他心懷不滿,他綁人是職責,查案也是他的職責。不過紀行的事可不是隻有馬福一案這麼一件事,不過半個時辰後,遊笠衝了過來。
“大人,是你下的令要減裁楚州州軍?”遊笠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