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笠道,“大人,咱們現在每個人都有可能出事,要是你回不來,我和他就得死在這上邊了。而且誰知道你就沒有被下邊那東西迷了心竅,要是你執意下去,我就只能和你過過手了。”
紀行心中一陣煩悶,背心裡像有麥芒撩過,火辣辣地燒人,脾氣登時就上來了!可是他經驗比之遊笠要老道得多,心中這股子怒氣出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太過沖動。
他強行壓住心中的不適還有像動手的慾望,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在這上邊我也可能中招。我之所以帶你們來,意思就是想看看那天的我是不是都是幻象。畢竟腦子不好使的時候,可能記東西就會出差錯。”
遊笠突然道,“大人,什麼東西這麼香?”
紀行皺眉,“哪有味道?”
遊笠很明顯地嗅了嗅鼻子,然後確定無疑地道,“有煮湯的味道。”
紀行勉強笑笑,“這兒到處都是硝黃味,怎麼可能會有煮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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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四處望了望,發現火山口有一股黃煙飄了上來。當年有個叫金聖嘆的人,在獄中將死之時說了一句話:豆腐乾與花生米同嚼有牛肉味。
那股黃煙飄上來的時候紀行就感覺不對勁,極有可能某種味道與硝黃味混在一起就有了肉湯味,“先走,今天就這麼算了,人死在這上邊不划算!”
遊笠強行忍住要去聞這股味道的想法,把豫潛扛在肩上就走。紀行回頭看了一眼,再不多想,趕緊將這哥倆帶下去。
上山容易下山難。
別說豫潛,就連遊笠看了看這麼高的懸崖,腿都有點發軟了。紀行道,“把繩子綁上!豫潛,你還能爬嗎?”
豫潛點點頭,“體力上來了點兒。”
紀行道,“把水壺裡的水喝掉一半,再歇會兒就下山。”
等他們補完水,紀行發現那股子肉湯味兒越來越濃了,於是不再猶豫,第一個跳下去。豫潛看得兩眼發愣,差點也跟著紀行跳下去。
遊笠把他拉到身後,“把繩子解了,咱們換換,你最後下去。”
紀行在下邊掛在刀上,“就讓他在中間,他體力不夠,在中間好照應。”
遊笠道,“大人,早知道咱們應該帶上十捆繩子,就掛在這崖壁之上,下次再來也方便點兒。”
紀行笑道,“法子倒是個好法子,就是來的時候沒想起。等你倆再休息兩天,咱們再來。不過這時候先別考慮那麼多,下去再說。”
緊跟著豫潛就隨在紀行之後下了崖壁。他身手很好,但是要在這崖壁之上下去,可不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現在他身上明顯中毒的時候。
上山的時候,可以兩隻手抓著楔子紮在洞裡然後靠腳爬上去。可是下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基本上都是靠兩隻手的力量。就算他們的內力有紀行那麼高深,可是抵不住肌肉疲勞,一旦手上稍微吃不住力,那就只有掉下去。
不過紀行把這些全都看在眼裡,老子有的是經驗,還把你們倆弄不下去?
等下了五十丈之後,紀行道,“把你們的刀給我!”
豫潛把刀拔出來,想遞給紀行,但是距離完全不夠。紀行罵道,“你不會扔下來嗎?”
豫潛手抓著刀刃,將刀柄朝下扔了下去。紀行抓住刀,而後一刀扎進石壁上的洞裡。等他再往下一丈,“遊笠,你的刀也扔下來。”
遊笠如法炮製,把自己的刀扔了下去。紀行穩穩接住,隨後也扎進石壁,“你們就站在這刀上歇會兒,歇夠了再往下走。”
此時豫潛已經滿頭大汗,“大人,我有點累。”
紀行知道這小子有點吃不住力了,但是這時候要是有一個人說不行,那可能就會害死兩個人。而他,只要一刀就能將自己從這險境中摘出來。
“累了就歇,歇夠了就繼續。你別想著還有多高,一步一步往下走就對了!”紀行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