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苦著臉,“老爺,這豈不是殺了您的威風?”
那人道,“本官好歹是一方父母官,轎子裡那位又是正七品武官,光是他手下一個小嘍囉都能有如此霸道,來者不善!”
管家道,“要是轎子裡是空的?”
縣太爺醒悟過來,“你說馬上的是,安撫使高大人?”
管家點頭。
縣太爺大笑,“可那年輕人說轎子裡是大人!”
管家道,“高大人也很年輕。”
縣太爺想了想,登時開懷大笑,“高大人年方十七,又是高寒士之子,定然外強中乾!不!他外幹中也幹,如此才會有,如此厲害的人物隨他!穩了,轎子裡的人,傀儡而已!”
管家笑道,“老爺神機妙算。”
縣太爺道,“既然高大人只是個孩子,那這個孩子死不死都一樣,那就不如死了咯?哈哈哈哈!烏龍山,二虎口,三星洞,四方隴的人,都請過來!”
管家笑指街上三十多個人頭,笑嘻嘻道,“四方隴,三十四口人,不多不少,都在街上滾著呢!”
縣太爺定睛一看,正巧撞上紀行抬頭!
紀行眼裡是天生的殺氣悍氣,旁人不敢忤視。縣太爺看到之後,只覺心口像一把刀子紮了進去,登時躲了回來,不再與紀行對視。
管家奇怪地看著縣太爺。縣太爺喘著粗氣,“霸氣側漏!”
“四方隴的人都在下面了?”縣太爺問道。
管家點頭,“連四方隴那匹馬,都在那個年輕高手屁股底下。”
縣太爺道,“悄悄請來各路豪傑,不宜聲張。另外,不能殺馬車裡坐著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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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不知道縣太爺為什麼臨時變卦,疑惑道,“怎麼不殺?以前不都是一刀咔嚓嗎?”
縣太爺道,“真正厲害的不是馬車裡坐著的那個,而是馬背上那個提刀的年輕人。馬車裡的死了,提刀的就沒了顧忌,只怕他沒法回去交差,就殺了本官交差!”
管家笑道,“可他只一個人又有何懼?”
縣太爺道,“本官敢剿匪嗎?”
管家點頭,“敢!年年剿,月月剿,沒一天不在剿匪!”
縣太爺登時一張醜臉,神情憤怒,雙手亂抓,“本官不是說陪他們在戲臺子上唱戲!本官是說,正兒八經地,剿!匪!”
管家奇道,“老爺為什麼要剿匪?”
縣太爺道,“本官能在楚州當幾十年的土皇帝,全仰仗那四路豪傑!烏龍山,二虎口,三星洞,四方隴,互相牽制,又暗成一派。楚州易守難攻,朝廷不敢來剿匪,來了就得死幾千上萬的人,所以剿匪這個事只有我敢!本官一剿匪,就要銀子,這個軍餉,朝廷不能不給!剿匪完了,軍餉,四路豪傑四成,本官四成,還有一成交給鄉紳,剩下一成分給窮人!”
管家點頭,“我知道。”
縣太爺目露恐懼道,“可是剿了這麼多年,四路豪傑還是四路,從來沒有變成兩路一路!他們有武功,有一個打十個的武功。下面站的雖然是十幾個人,未必不比一百幾十人差!何況他們還到了街口,關口,他們已經進來了。那他們就是讓本官拉肚子的毒蟲!”
管家也有點怕了,“來者不善!”
縣太爺一把拳頭捏緊,“高大人的手下把四路豪傑變成了三路,那他就是這第四路!咱們能把這一路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