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行奇道,“奉誰的命?”
三人答道,“陛下。”
很快老宅便住下來九個人。紀行,小憐,遊煥之,汗青那三弟兄,還有應天府來的那三個。紀行知道,只差一個了,難道自己真要把韓孤堯請進來?且不說韓府的人願不願意放他過來頂雷,就連自己也覺得這個想法太荒唐。
沒過兩天,一個大雨夜,紀行身著蓮衣,頭戴斗笠出了門。遊煥之和小憐留在了家裡,應天府的三位,還有汗青那三兄弟則在暗中跟著。
紀行給他們的訊號是,一旦自己給出某個手勢便不許再跟著,直到他吹起響哨才能來尋他。這六個也不知道紀行要做什麼,但是身份差得太遠,他們也不敢問。
紀行要見的人是柳娥,因為二十日之約已經到了。
等他到了地方,卻不見柳娥。他不著急,尋了個乾燥牆根坐下來慢慢等。
嘩啦!一道雷閃過。
紀行抬頭,“你來了。”
一個高挑身形在他身前,她又換了一張臉,看著甚至有些豔,“東西備齊了嗎?”
紀行一伸手,甩出十斤硝石。柳娥接住,隨後扔給紀行一隻錦囊,“三十日之後同樣這個地方,若是我一夜沒來,定然是沒了命,你把這錦囊裡的東西交到一個地方。具體是什麼地方,錦囊裡已標明。”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紀行奇道,“雖說不該問,只是你這是要去哪?”
柳娥卻沒了聲音。紀行再看,她已趁著夜色不知去向。紀行做完了這事,如釋重負。
往後的日子就平淡許多。紀行雖然缺一個人,但這並不影響他操練十門殺陣。可他沒想到的是一個不速之客竟然到訪。
不過高瓶兒可高興壞了,因為是她的一個故人來了。
紀行也會下廚,這幾天他都是親自燒飯。小憐一輩子為奴為婢,頭一會吃到自己主子燒的飯,倒是把她慣懶了。不過其他人可就沒這待遇,都是“另起爐灶”。
這天紀行與小憐正在吃麵。而遊煥之是個灑脫性子,此時正在酒肆喝酒。紀行一個嗝順下去,呼啦啦喝了口麵湯,鈴鐺響了。
紀行和小憐反正就倆人,就在前院擺開桌子在吃,所以開門也順手。門剛開啟,高瓶兒就興沖沖給紀行喊道,“哥!你看誰來了!”
紀行手裡還端著麵湯,往她身後望去,心裡不禁一咯噔,“李姑娘?”
高瓶兒也看到了紀行和小憐正在吃飯。小憐如今不論言談舉止還是衣著妝容,都被紀行慣出了一副主人相,哪裡還像個侍女?高瓶兒也好奇這侍女怎麼自從自己哥哥來了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高瓶兒笑道,“哥,這不是你心心念唸的李誦筠嗎?怎麼一副被噎到了的模樣?”
小憐已經在悄悄收拾桌子,畢竟他倆吃成這樣,瞧著也真是不像樣。等到小憐走遠了,李誦筠突然開口,“那個姑娘是?”
高瓶兒笑道,“那是他的侍女。”
李誦筠拿出一隻盒子,對紀行道,“家父說讓我來謝謝你在寒臺宴上送的大禮,你先收下。瓶兒,我還沒有仔細看看這京城的模樣,一會兒咱們去看看如何?”
紀行哪裡不知道這是人女兒家不好意思了,一碗湯被他喝了個乾淨後,“先進來坐!真是好久不見,李姑娘何時來的京城?”
李誦筠對這裡人生地不熟,謹慎許多,“昨天剛到,瓶兒妹妹接的我。”
紀行道,“你們倆將就一下先坐這,屋裡邊寒酸得很,不好看。憐兒!看茶!”他接著尷尬笑笑,“我去幫幫她!”
等紀行離去,李誦筠在這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忍不住又要提走的話。
高瓶兒急道,“你說呀!怎麼不說呢!”
李誦筠難為道,“這是我父親的意思,卻不是我的意思。我知道他這個人樣樣好,但是......”
高瓶兒道,“但是什麼?你們是天作地合的一對,這可不光是你爹爹的意思,也是我爹爹的想法。既然兩家人都拍定了,你倆又這麼合適,總不能一直拖著。”
李誦筠看著院子深處,“他不是已經有了段良緣了嗎?”
高瓶兒搖頭,“都是假的!她是個侍女,最多隻能做妾......”
說到這裡,連高瓶兒也心裡堵得慌,開始為李誦筠鳴不平,“那個侍女哪裡好了?不過就是武功比我高點,真不知哥哥瞧上她哪兒了。”
李誦筠臉色慘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他們只怕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瓶兒,我們出去轉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