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行把葫蘆捂得緊緊的,“要想喝,先給錢!”
齊安氣得不輕,“大頭在你手上,我身上就只有八百兩銀子!”
紀行笑道,“酒是糧,你拿出五兩就給你喝!”
齊安只能拿出五兩銀子交給紀行。紀行接到手,彈出一指,那銀子便咻的到了遠方。齊安見此,“你怎麼給扔了?”
紀行搖搖頭,“不是扔,拿人手短,人人有人人的不易,咱們付點酒錢過去!”
齊安從紀行手裡搶過酒葫蘆,“沒想到你還挺心善的!”
紀行道,“不是善,是本來就這樣,天經地義啊!”
齊安嚐了一小口,酒烈,一直沒嚥下去。就這樣含在嘴裡,那烈酒差點把他口腔燙掉一層皮。紀行啪地拍在他後腦勺上,“咽啊!”
咕咚!
齊安摸了摸肚子,“燒得慌!”
紀行笑笑,搶過葫蘆,“燒就對了!”
齊安道,“咱們待會兒去哪?”
紀行喝一口酒,“哪有熱鬧看咱們去哪。”
齊安道,“哪兒有熱鬧呢?”
紀行扶了扶腰間含光鷺影,“馬上就有了!”
於是二人一馬,走在即將落日的荒野上,恍惚間就像浪跡天涯。
禮親王坐在那個快要破掉的凳子上,慢慢搖晃著身體,凳子就咯吱咯吱響。此時他腦子裡反反覆覆就是那幾句話,新帝就要祭天了!就要祭天了!祭天了!
終於他睜開眼,再一看時,天又黑了。
宋千會不會放過他的,宮部不會,辛椎也不會。這些武官在朝中的分量舉足輕重,在新帝面前便更像是一座大山。他盤算了很多次,最終都悲哀地發現,他的歸宿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近來朝中的很多動靜都表明有人要對他動手。尤其是如此急著準備祭天的事宜,誰說不會在泰山之巔,就會有群臣進諫,掃除亂黨?祭天,恐怕只是個由頭!
但是如今新帝仍在宮內,宮部辛椎將皇宮守得如同鐵桶一般,他一點也插不進去手。禮親王想好了,成與不成,全都在此一役!他在等,等祭天的那一天,等新帝出宮,只要新帝出宮,就是他弒君之時!
辛椎到了九音閣之上。這裡是皇宮最高處,也是天下武力最強大的地方。九音閣之內那九柄名劍,每一柄都有徹底摧毀一個山巔武夫的恐怖威力,包括宋千會。九劍雖強,可要尋到目標才是難事。這天下至少有三個值得九音閣出一劍的山巔武夫。只可惜這些人要麼有強大圖騰干擾命理,使得渾天儀難以測算出其真實位置,要麼就是藏在足以抵消九劍威力之地。
這樣能扛得住九音閣出一劍的地方,天下並沒有多少。但皇宮就是這樣的地方。皇宮之上那座穹壁,即便不能將九劍全部抵消,但也足以將其力量消耗到不置人於死地的地步。
辛椎閉著眼,實則神識已經籠罩半個京都。因為他始終都在“看”著某一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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