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
這座關乎隴南得失的城池,被沙羅人圍困的水洩不通。
沙羅人叫囂,連只鳥都不讓它飛出去!
普特蘇瑪坐在大帳內,軍中的文吏向他彙報最近劫掠物資的情況。
帳中的將領們聽到一個個數字,都笑得合不攏嘴。
“區區一個偏僻的隴南,就有如此豐富的物資,想那關中、三川以及漢國的根基江南,有多麼的富饒!”
賽普東的眼睛裡滿是渴望。
普特蘇瑪的另一員大將拜特登眼睛更是放出綠光,“陛下,眼下漢人的大軍集中在關中,隴南也沒有多少兵力,不如讓末將領一支兵馬,直驅中原,殺漢人一個措手不及!”
普特蘇瑪瞥了眼拜特登,“雖然漢人的皇帝和軍隊在關中,但他們仍有餘力,不破隴南,不可進軍。”
普特蘇瑪是謹慎的,他知道王秦能白手起家,必然不會不留有後手。
而拜特登想率一部脫離大軍,其目的很明顯,就是想去搜刮搶掠,大撈一筆。
以漢人如今的國力,集結百萬軍隊,並不是難事。
只是這樣做,是在賭國本。
大漢若是不顧黎民百姓,發動全民參戰,整個國家都將陷入泥潭,極有崩壞的可能。
但如果真有威脅到國家根基的事情出現,大漢肯定不會留有餘力。
拜特登對普特蘇瑪的否決非常不滿,他是軍中老將,在奧莉帕拉姐弟倆掌權前就是大將,這幾年有些低調。
隨著普特蘇瑪和奧莉帕拉鬧掰,沙羅出現混亂,拜特登就有些蠢蠢欲動,漸漸不服普特蘇瑪。
不光是拜特登,還有一些沙羅老將和貴族,他們希望沙羅強大,希望自身利益得到保障的同時還能不斷增加。
可顯然,普特蘇瑪並不能滿足他們的種種要求。
既然如此,他們只能透過自己的方式去獲取。
這時,另一員勳貴出身的將領巴奧開口了:“陛下,末將認為,拜特登的直驅中原是可行的,現在大漢兩線作戰,王秦又人在關中,洛都新遷,防守必然空虛,各地的力量不能第一時間集中,我們可以打漢人一個措手不及。”
巴奧和拜特登代表勳貴老舊勢力,他們想趁這個機會,殺進中原,大肆殺掠。
見巴奧和拜特登帶頭了,同屬他們一系的將領也紛紛出聲,向普特蘇瑪施加壓力,同意分兵的計劃。
普特蘇瑪的眼睛裡有火光燃燒,但他按捺住了殺意,“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率本部兵馬行動吧。”
“多謝陛下!”
拜特登和巴奧抱拳欣喜。
兩人隨後就去召集本部兵馬,準備行動。
賽普東在二人走後,憂心忡忡的對普特蘇瑪說道:“陛下,這二人分裂大軍,窩藏私心,對抗陛下的旨意,其心可誅啊!為何陛下還要同意他們的請求?不及早斬殺,已除後患?”
普特蘇瑪嘆了口氣,“他們代表的勳貴老舊勢力,仍然是我沙羅不可忽視的力量,我與奧莉帕拉的爭鬥,他們沒有參與,若是他們公然支援奧莉帕拉,與我作對,我這個皇帝是沒這麼容易坐上的。”
“現在,他們想殺進中原,搶奪利益,我若是反對,只會把他們推向奧莉帕拉的懷抱。”
“強行把他們留在這裡,只會礙事,既然如此,索性讓他們去中原,等到了中原,他們就知道漢人的厲害。”
賽普東聽了,沉默了一會,說道:“可惜了這幾萬將士的性命。”
次日。
拜特登和巴奧率領兩萬兵馬,離開武都,向東突進。
沿途的郡縣發現有沙羅人過境,嚇得禁閉城門,並用烽火臺向東示警。
穿過隴南,就進入了庸州,庸州多山,道路崎嶇難行。
過了庸州,就是許州,許州是平原地帶,而過了許州,就是大漢的新都洛都。
庸州都指揮使和布政使接到沙羅人抵達庸州地境,大吃一驚,沙羅人不是在圍攻武都嗎,怎麼突然分兵到庸州了。
他們的目的莫非是要攻取洛都?
洛都可是京畿重地,決不能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