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縣縣令劉波巡城,見黃華在城下破口大罵,立即出聲呵斥。
黃華聽後,又氣又惱,卻只能忍著心中怒火,“您是縣令大人?還請大人理解我的苦衷和難處,三千多張嘴等著吃飯,容不得我不著急啊。”
“糧草的問題是你們軍方軍需官的事情,與我高城縣有何干系?”
劉波冷聲道。
“大人,此言可謂誅心啊!我們這些當兵打仗的,為了什麼?”
“如果沒有我們在前方浴血搏殺,哪有你們在後方如此安穩快活。”
黃華惱怒。
此言一出,劉波臉色瞬間變黑,大怒道:“一群指揮打打殺殺的兵痞子,竟敢誹謗我等朝廷命官,來人啊,給我亂箭射死這些混蛋。”
“諾!”
五十名弓箭手立刻搭箭上弦,瞄準黃華等人。
“艹!”
黃華又氣又惱,卻又無計可施,連忙對左右說道:“大家快跑!”
“還不放箭,在等什麼?”
劉波催促道。
見黃華等人跑遠,一旁的百夫長才欠身說道:“大人,這廝固然可惡,但好歹還是有軍職在身,如今局勢動盪,殺死他肯定會帶來惡果的。”
“但我下令用箭殺他,已經惹惱了他,他若想報復,還不是有影響的。”
劉波沉思。
“大人,一個區區百夫長而已,連品銜都沒有的人,您何須害怕,再說了,您的恩師乃是當朝戶部尚書蘇源大人,有他在,保您無恙。”
百夫長繼續說道。
劉波點點頭,擺手道:“也罷,我堂堂百里之尊,跟這種武大粗一般見識,豈不讓人恥笑。”
頓了頓,劉波神色嚴肅道:“聽說先抵達河州附近,修建長城的民夫,有人挑頭鬧事,聚眾造反,情況怎麼樣,打探回來了嗎?”
百夫長道:“大人,我們派去的探子根本靠近不了河州,大都督楊洪已經派兵封鎖了通往河州的要道。”
“不過據幾個從河州方向走小道跑過來的獵戶說,這次的造反動靜相當大,先頭抵達河州的民夫有六十萬之多,可補給的糧草每天只給一頓,因此引發民夫們的強烈不滿,帶頭的殺死監工,高呼反了,立刻引得從者無數,而河州方面的兵馬才五萬,根本鎮壓不過來。”
“如今數十萬民夫圍攻河州,附近的郡縣都已陷落在反軍手中,大都督縱然調動兵馬切斷河州與朝廷的聯絡,但紙是包不住火的,要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天下皆知。”
劉波聽了,垂頭喪氣道:“陛下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想到修長城這樣的昏招?還是說是有人給陛下出的主意?”
“大人,河州一旦被攻破,反軍勢必成勢,定然會揮軍南下,我高城縣必定首當其衝啊!”
“你的意思是讓我趕緊跑?”
“大人誤會了,我是想讓大人給蘇源大人寫信,告知這邊的情形,請他老人家早做安排,不管反軍能不能消滅,蘇大人都會記得您的功勞,對您的升遷都是大有好處的。”
“恩師他老人家乃朝廷重臣,如果河州的情形真是這般糜爛,大都督怎敢隱瞞不報,恩師一定知情,不過,這信嗎,還是有寫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