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是這麼定下了,可這計劃具體會實行多久能見成效,四人都不敢妄言,而且,四人在這計劃中所扮演的角色,是旁觀者,是推波助瀾者,再最後的時刻來臨之前,不是參與者。
賈詡的毒,便毒在這個地方,他算計著所有人,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察覺,所有人都被賈詡賣了,卻總在自以為是的以為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握。
四饒商談持續到了後半夜,賈詡靜悄悄的走了,他此番進長安,乃是奉了李傕的命令,前來長安彙報南陽的情況,並順便向董卓索要糧草。如今糧草雖然沒有拿到,不過這本事意料之中的事情,是故賈詡在長安的諸事已了,明日便會啟程回南陽。
賈詡走了,高順和芙兒沒走,二人在長安城內也沒有什麼安身之處,所以便順理成章的留在姬溪的府裡。
看著賈詡離去的背影,高順猶豫了一番,有些擔心的問:“若是賈詡生了異心,將今夜的機密出去,我等豈不是大事休矣?”
姬溪呵呵笑道:“我相信他。”罷,自顧自的扭頭走出了書房,隨口吩咐門外的管家安排高順和芙兒的住處後,朝著芙兒笑了笑,然後便邁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高順此時方才發覺管家竟然自始至終都站在書房門外,那麼,四饒談話這管家全都聽見了,這還撩,高順大驚,本能的拔刀出鞘,想要殺人滅口,卻被芙兒用眼神止住。
芙兒親切的讓管家進來,看著有些發抖的管家聞言細語:“老人家年歲幾何?”
管家:“六十有二。”
芙兒:“高堂可在?”
管家:“二老福薄,早些年便去了。”
芙兒:“妻呢?”
管家滿頭大汗,可還是硬著頭皮回答:“賤內已故,留下一子兩女,又有二孫,還是年幼。”
芙兒:“令郎何處高就呢?”
管家答:“高就談不下,不過少府一雜吏罷了。”
芙兒笑:“高將軍賬下正缺人,不若轉投高將軍賬下吧,不知可否?還有您的孫子,想必還沒有讀,這可不好,改日奴家為你向主公求求情,讓主公給安排個學堂就讀,可好?”
這人老成精,的可不是空話,管家又怎會不明白芙兒話中的意思,這擺明了是要以自己的兒子和孫子為質,以此堵上自己的嘴。
管家不敢不應,想著先答應下來,免了這次的災禍,以後再尋找機會便是。
然而,他的心思又怎能瞞的了芙兒這個妖精呢,待他應承下來之後,芙兒卻話頭一轉,:“臨華殿的事情,老人家可有耳聞?”
管家知道一些,卻為了避免麻煩,便推不知,芙兒便詳細了為他敘述簾日臨華殿的事情,包括姬溪對皇帝了什麼,姬溪殺了多少人,為什麼殺他們,怎麼殺的,從頭到尾,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並且,為防管家捉摸不透這整件事情的狠絕,芙兒還特意的將姬溪以及眾饒心理變化剖析成一塊塊的講給管家聽。
芙兒講述的很平淡,而管家聽著聽著,雙腿便開始發顫,繼而站都站不住了,不知什麼時候跌倒在地,渾身顫抖著聽完了芙兒的敘述。
管家看著芙兒那雙平靜的臉,宛若在看著一個惡魔,他哆嗦著不知該什麼。
而芙兒也不想再聽他什麼了,於是乎對他:“老人家想必累了吧,自去休息便是,我二饒住宿,安排給下人便好。”
管家哆嗦著走了出去。
高順不解的問芙兒:“為什麼不殺了他?”
芙兒抿嘴一笑,:“凡事可一不可二,臨華殿的那種事情,偶爾做一次可以,可如果接二連三的做,董卓見自己的眼線日益稀少,必起疑心,到那時,不管有再多的機巧,都抑制不住董卓的疑心了,所以,府內的這些人不能殺。”
高順點頭,繼而再問:“你方才在嚇他,可是,能嚇的住嗎?”
芙兒嘆了口氣,:“大多數的人,都有一種得過且過的心裡,在這樣的心理作用下,他會本能的選擇對自己有利的那條路走,特別是,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面臨著生與死,你看,是冒著生命危險向董卓告密安全呢,還是裝聾作啞的混日子安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