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董卓下了這樣的一條軍令:李傕領一軍,樊稠,李蒙為副將,包抄孫堅所部,事成之後,再次紮營洛陽,與南陽守望相助,抵禦各路反賊。
又令,郭汜領一軍,王方,張濟為副將,進駐南陽,卻將呂布喚回,直言奉先驍勇,世無匹敵,必須留在身側,已被萬全。
這商議了這麼久,就只商議出了這麼個結果,對此,姬溪只能無語望,暗道:就你董卓的這個熊樣,能得下那才是出了鬼呢。不別的,呂布這樣的勇將,你他孃的不讓他去開疆擴土,反而要把他留在身邊,留在身邊幹嘛,給你當保鏢嗎。
這些話,也只能在心裡罵,明面上還得對董卓的命令推崇備至,讚揚有加,於是乎,這場議事的最後一段時間裡,堂上只有姬溪溜鬚拍馬的聲音,這傢伙,前面一直不話,這他孃的一開口,就沒個停了,直把董卓和各位將軍誇得那是上有,地上無,特別是董卓,姬溪硬生生的把他捧到上去了。
對姬溪的這般做派,諸將明面上親近謙讓,實則姬溪看的出來,他們的心裡,早已經將自己鄙視到塵埃裡面去了,若非是他們看到董卓實在是喜歡自己的溜鬚拍馬,只怕早就對自己橫眉冷對,冷嘲熱諷繼而拳腳相加了。
姬溪又何嘗想要這般的卑躬屈膝,毫無尊嚴,可世事弄人,自己陰差陽錯的被董卓收為義子,這無形當中,自己硬生生的在身份上排在了眾將的前頭,與牛輔,呂布別無二致。
如此一來,招人恨是必然的,可偏偏自己並沒有牛輔,呂布的根基,人家想給自己下絆子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於是乎,姬溪只能裝作一個讓他們鄙視的人,讓他們鄙視,輕視,甚至是唾棄從而不把自己當回事,不把自己當個人,又因為自己是董卓的義子,他們在唾棄之餘會虛榮心作祟,從而讓自己找到可乘之機。
卑賤,在姬溪初成董卓義子的那一瞬間,便成為了姬溪的行事準則,因為唯有沉入深遠的卑賤,自己才能在這虎狼環伺之中巧妙的積蓄實力,找到翻盤的機會,古有勾踐臥薪嚐膽,今日,我姬溪便做個十足的賤人,待來日,老子讓你們加倍償還。
姬溪的卑賤讓胡軫很不適應,竟至於出現了長時間的慌亂,而待他想起自己初見時的姬溪,他又恍然,當日嶢關之中初見,姬溪又何嘗不是卑躬屈膝,不同的只是,此次更加的卑賤而已。
胡軫相信,姬溪不會一直這麼卑微下去,終有一,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會在這滿堂諸公身上重演,只不知,那時候的姬溪,其本性是否會因為長處深淵之中而變得陰暗。
胡軫的心思,自然不會有人在意,他被董卓委任去安排班師回長安的諸多事宜,而其餘諸將,也各得軍令,相繼散去,唯有姬溪被董卓留下。
姬溪也有些納悶,難不成董卓對自己的馬屁上癮了,剛才那麼多的馬屁都沒有把他拍雙,還想接著聽不成。
姬溪到底還是瞧了董卓,他留下姬溪還真是有要事的,最起碼對他來,乃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只聽董卓:“桓德,咱家如今的處境可謂是內憂外患,擾的為父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啊。”
這倒讓姬溪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於是試探著:“義父所憂,不過是幾路反賊而已,昔年張角聚數十萬眾,尚不能持久,而今各路反賊人數比之不及,且各自為主,難以齊心,滅之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所以,義父大可放心安寢,不必過於介懷。”
董卓:“桓德此言,深得我心,不過,那幾路反賊為父倒也並未放在心上,為父所慮者,乃為身側之患。”
這麼一,姬溪就全然明白了,董卓這是擔心另有別人走他自己的老路,行他當年篡逆之事,謀害於他。
明白了這一點後,姬溪立刻反應過來,這對自己來是個機會,是個絕佳的機會,是以姬溪毫不遲疑的表了忠心:“莫非有人慾行不軌,真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義父且是誰,溪執劍親往殺之。”
這忠心表的很既是,也很恰當,姬溪感覺的出來,在自己表了這番衷腸之後,董卓明顯的又與自己親近了幾分。
董卓召姬溪上前,挽住姬溪的手,長嘆:“有子若此,為父心中甚慰。”
姬溪強忍著噁心,嘴上卻:“義父且是誰,溪旦夕不能等,必殺之。”
董卓老懷大慰,:“桓德休急,且聽為父細細道來。”
接著,便對姬溪了好長一通,姬溪只聽了幾句,就明白了這董卓的意思。
白了,就是董卓此人疑心頗重,總覺得有人在暗中謀害自己,可有不知道,也沒有證據顯示到底是誰想謀害他,於是乎,他看誰都像是要謀害他的樣子,而如此一來,能睡的安穩才是怪事。
姬溪一方面心中暗笑這肥豬的直覺挺準,一方面也已經明瞭董卓想要自己做什麼,再一方面也明確了自己的機會在哪裡。不過這機會,不能由自己出來,而要由董卓來。
而董卓接下來所要求的姬溪做的,卻也正是姬溪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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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要求姬溪組建一支三千饒軍隊,這三千人,必須要忠心耿耿,且還要能征善戰,耳目聰慧,其僅有有兩個職責,一為護衛董卓安全,二為監察百官及諸將,若查出不軌,立即報與董卓知曉。更妙的是,董卓不許姬溪從軍中搜羅士兵,而要姬溪從民間尋找身家清白之士,已絕被別有用心之人安插細作之患。
姬溪適時上言,只藍田縣民風淳樸,兼且久負董卓照拂,滿縣百姓都對董卓感恩戴德,又已自己對藍田縣甚為熟悉為由,建議董卓讓自己去藍田縣整兵,並保證三月之內,必能組建一支忠心耿耿,驍勇善戰,且甘為董卓身冒矢石的軍隊。介時,姬溪將親自領兵去往長安,旦夕護衛董卓左右。
董卓不疑有他,見姬溪的煞有其事,且句句發自肺腑,更是大喜,立刻讓姬溪速回藍田,招兵買馬。
姬溪又提出,因為南陽的戰事之故,藍田縣的糧草告急,民生疾苦,在此局勢下,可能會耽誤董卓的大事,所以請董卓恩賜些糧草軍械,以安民心,施恩德,若能如此,必能事半功倍。
董卓深以為然,竟批下了糧草十萬石,精良裝備五千副,讓姬溪帶回藍田。
這般的大方,姬溪萬萬沒有想到,可再一想想,董卓這般的大方,其歸根結底還是為了他自己,也就釋然了。
接下來,二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董卓便催促姬溪不要耽擱,速速啟程。
姬溪又表演了一番父子情深,依依惜別,而後拿了董卓的敕令,走出董卓的府邸。
走出府外,姬溪的心頭一鬆,只覺得空似乎明亮了許多,終於可以回藍田了,雖離家僅有數日,但姬溪的思家之情早已將要按耐不住,特別是這兩日,姬溪心中的陰霾越趨厚重,漸有不見日之感,這樣的壓抑,讓姬溪恨不得肋生雙翼飛回藍田,尋求心靈的解脫。
所幸,快回去了,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去見見胡軫,一為交代些事情,二為取董卓應承的十萬石糧草及五千副裝備,這可不是數目,雖藍田現今的糧草已經夠了,可不要白不要嘛,誰會嫌棄自家的錢糧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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