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宛城內出城接應的兵馬足有五千之眾,領軍者乃是袁術大將紀靈,善使三尖兩面刀,勇猛異常,乃為當世名將。
此人出城之時,便向袁術立下了軍令狀,姬溪若真的不顧死活的追了過來,定要斬下姬溪的頭顱獻給袁術,以雪張勳之恥。
是以紀靈率軍出城之後,對那些倉皇逃命的兵馬視而不見,立刻率軍向姬溪衝去,照他想來,姬溪長途追擊,此時應該已經是人疲馬乏,必不敢接戰,自己只需要急速追擊便是。
卻不成想,今日竟遇到了個狂人,狂的沒邊了,他竟然主動的衝上來了,正好,也省卻了老子的功夫,既然你自尋死路,那邊怨不得我了。
這是紀靈初戰時的想法。
可兩軍接觸之後,紀靈的想法變了,這些個灰頭土臉計程車兵,哪有半分的疲憊之相,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太他孃的狂了。
而且看看人家的配合,那叫一個衣無縫,看看人家殺人,那叫一個乾脆利索,最後再看看人家的神情,真他孃的興奮。
紀靈有心想要斬將立威,殺殺這些兵痞的銳氣,可也巧了,姬溪同樣是這個想法,而姬淵也敏銳的捕捉到了姬溪的這個想法。
於是乎,紀靈的三尖兩面刀還沒立威呢,姬淵的白虎噬月刀就當頭看了下來,紀靈倉促應對,只一刀,便被震的從馬上彈飛而出,跌落到一丈開外,雖未傷筋動骨,也是狼狽不堪。
而主將落馬,對士氣的打擊是極重的,紀靈終於體會到了先前張勳的屈辱,那種有力使不出來的感覺油然而生,面前的這支軍隊,似乎非常善於把握那稍縱即逝的戰機,並且能將那絲戰機無限的擴大,直至取得勝利的果實。
事實確實是這樣,因為當紀靈重新上馬的時候,人家已經將自己的隊伍一刀切開,穿腸而過了。
這是紀靈從未遇到過的奇恥大辱,氣的他恨不得生吃了姬溪的肉,是以毫不猶豫的再次舉刀準備攻擊,可更令他生氣的事情發生了,他看到了那個吊兒郎當,身處戰場卻只穿戴了個胸甲的年輕子,看到了他對自己握緊了拳頭,伸出了大拇指,然後一百八十度旋轉,猛力向下,更聽到了他的話:“都紀靈勇猛,今日一見,不過爾爾,莫不是這宛城之內,牡丹花開,諸公花下常酌,染上了脂粉?”
紀靈沒讀過什麼書,可卻聽明白了姬溪的意思,這是在他這一身的本事,都是從娘們的肚皮上學來的。
沒見過這麼罵饒,太他孃的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紀靈哇哇大叫:“賊,拿命來。”
而接下來,更讓紀靈生氣的事情發生了,姬溪逃了,毫不拖泥帶水的逃了。
紀靈想追,可無奈城上傳來了鳴金之聲,無奈何,只得偃旗息鼓,憋屈的收兵進城。
暫不去紀靈回城之後發生了什麼,卻姬溪回了涅陽縣城之後,第一時間找來了張康,急不可耐的問:“搶來了多少糧草?”
張康喜得臉都笑開了花,大聲:“三萬石,足足三萬石啊大哥,加上之前在嶢關搶來的六萬石,我們播種的糧食已經湊足了一半啦。”
聞言,姬溪也是喜形於色,本以為張勳只帶來了兩萬兵馬,充其量帶來個一萬石糧草便頂了,誰承想,袁術這麼氣大財粗,竟然一口氣帶來了三萬石。
姬溪覺得,自己今太順了,這完全是老眷顧啊,要是每次的仗都能這麼打,那該多好啊。不過姬溪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自己今純屬是撞了大運,這樣的好運氣,不定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所幸的是,自己抓住了這次的運氣。
接著,姬溪又詢問了一下傷亡情況,聽完之後,姬溪嘆了口氣,先前的興奮煙消雲散,揮手讓眾人退下休息了。
今日的連番征戰,殺敵幾何無法統計,想來怎麼也得有個兩三千的首級,而姬溪這邊的戰士,雖然勇猛,但畢竟不是鐵打的,是以總會有傷亡,今日,縱然打的是順風仗,可也減員了四十七人,除此之外,重傷者上百,餘者也都各自帶傷。
這樣的戰績,足以令人自豪,可一想到那些長眠的弟兄,姬溪便怎麼都興奮不起來,可他也知道,戰爭,就是這樣,無可奈何。
如今的姬溪,已經能夠相對坦然的面對生死,是以緬懷了一陣,便收拾住了心境,和姬淵吃零晚飯,各自睡下。
臨睡前,姬溪雖然有把握今夜不會有人偷襲,可還是鄭重其事的對張康三叮嚀萬囑咐,叮囑他萬萬不可懈怠,萬不可重蹈張勳的覆轍。
張康也清楚這裡面的厲害,於是乎,凝重的領命而去,徹夜不眠的駐守城牆。
這一夜,果然如姬溪預料的那樣,平平靜靜,姬溪也終於睡了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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