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兵蛋子不吭聲,卻有人沉不住氣,只見姬月邊聚精會神的操著手中的針線,邊冷冰冰的:“你個殺才,人家給你賣命,斷了手指,你不知安慰也就罷了,怎麼還如此不近人情,連叫都不讓人家叫,良心被狗吃了嗎?”
姬溪也是冷冰冰的:“你懂個屁,斷指重接術對精度的要求那麼高,他在這一會哆嗦一下,你怎麼繼續?要是接錯了還不是得重新來過,他不是要受兩次罪?”
姬月:“別以為老孃跟你似的,錯,老孃就沒錯過。”
姬溪挖諷:“哎呦呦,跟那老頭學了兩手半吊子醫術,尾巴就翹上啦?就不知高地厚啦?”
姬月反唇相譏:“總比有些人紙上談兵,光不練的強吧,你也就會嘴上佔佔便宜,有本事你來啊。”
姬溪:“嘿,給你臉了是不,什麼事情都我來,你是吃乾飯的嗎?”
姬月:“不行就不行,別給自己找理由。”
姬溪:“你還別激我,你是半吊子,你就是半吊子,跟那老頭學了這麼久,縫合之前要用麻沸散都不知道,難道還不是半吊子嗎?”
聞言,姬月倒是愣了,有些詫異的問:“你是怎麼知道麻沸散的,我也只是聽老頭起過,而且老頭還沒有研究出來呢?你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
姬溪一愣,瞬間恍然,原來現在的華佗還沒有研究出麻沸散的秘方啊,這就真怪不得姬月了,可姬溪是什麼人,想要他服軟認輸,特別是在姬月面前服軟是絕不可能的,於是轉口道:“少見多怪,麻沸散有什麼稀奇的,那老頭沒研究出來,別人就研究不出來了嗎?”
姬月問:“你知道配方?”
姬溪故作高深的:“當然,你今晚來我房中,把我伺候舒服了,告訴你也無妨。”
這是脫口而出,姬溪也沒有什麼別的心思,只是單純了耍些花腔罷了,可出後姬溪就紅了臉,這周圍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呢。
再看看姬月,俏臉也是紅了許多,雙目含煞,狠狠的瞥了姬溪一眼,姬溪縮了縮脖子,緊接著就將矛頭轉向了四周的人群,大吼道:“都他孃的看什麼看,沒事做嗎?都給老子滾。”
對姬溪的突然發怒,多數人心懷不解,少數知道其中貓膩的也是心照不宣,便含著怪異的神色將周圍的人群驅散,轉瞬間,四周便空曠了很多。
姬溪又偷著看了姬月一眼,姬月還是見過陣仗的,很快便恢復了過來,並且識趣的沒有再接這個話頭,只是:“你要是敢騙老孃,老孃閹了你。”
罷,便不在理會姬溪,麻利的繼續給傷兵接指,而此時的傷兵,已經因為受不了這痛苦而昏迷了。
半柱香後,終於完事的,姬月站起身,身形一個啷噹,差點跌倒,姬溪見狀,立刻將姬月攬入懷中,擔憂的問:“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
姬月白了他一眼,利索的將姬溪推開,然後洗了洗手,擔憂的看了那昏迷過去的傷病一眼,對左右:“把他抬下去吧,只要他能撐過今晚,就大體無礙了。”
吩咐過後,自有左右領命,待眾人退下,姬蔓從門外走來,將準備好的毛巾遞給姬月,:“大姐,該做的手術都已經做完了,你這幾日太累了,剩下的傷患,交給其他的大夫去做吧,你還是快些回家歇歇吧。”
姬溪很是心疼,便附和道:“對呀,對呀,讓其他大夫去做,你快點回去歇著,別累垮了。”
姬月卻毫不領情,:“要不是你見的跟人打仗,老孃會這麼累嗎?”
姬溪本能想要反擊,可張開嘴卻只是發出了一聲嘆息,明白姬月是在心疼那些或死或贍將士,並不是當真在罵自己,之所以如此,只是在發些牢騷罷了。
於是乎,姬溪:“蔓蔓,淺淺,送你們大姐回家吧。我和雲虎和元狀稍晚些回去。對了,回去後別自己做飯了,讓府衙的廚子準備就行了,你們這幾日都累了,好好歇歇。”
姬月理都沒理,自顧自的走了出去,姬蔓和呂淺相視一笑,便跟了出去。
三女走後,姬溪駐足了片刻,後隨意的:“走吧,去找文封。”
是要去找呂春,可姬溪卻並沒有往呂家走,也沒有往縣衙方向走,而是直直的往李家走去,對此,姬淵走錯了,而姬昀卻只了句沒錯便住口不言。
果不其然,呂春果真在李家,且還擋在李家的大門口,將張統帶來的甲士牢牢的阻在門外,大眼瞪眼,卻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