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兄弟兩個相對而坐,對方身上的遍體鱗傷歷歷在目,兄弟兩個卻是一聲不吭,片語不發,由著姬月帶著三個的為二人包紮著傷口。
堂內很安靜,姬溪沒有話的慾望,姬月也罕見的沒有挖苦姬溪,幾人便在這般安靜中給計息和姬淵包紮完畢。
之後,姬月:“沒有山什麼要害,你們休息吧,蔓蔓和淺淺跟我走,我們去給其他的傷員包紮。”完,頭也不回的帶著姬蔓和呂淺離開,唯獨姬昀留了下來。
姬昀給二裙了杯茶,隨後便坐在一邊,蹙著眉頭,也不話。
在這般寂靜之中,呂春和胡軫聯袂而至,二人向姬溪行禮,姬溪眯著眼睛,只是道:“吧。”
胡軫有些猶豫,呂春卻直言道:“這兩日一夜的拉鋸戰,我軍戰死九百四十二人,傷至不可再戰者七百六十九人,共減員一千五百一十一人。”
聞言,胡軫面露苦澀,姬淵和姬昀面露痛苦,姬溪的身體微不可聞的一個哆嗦,面上卻不動如山,直接問:“明日,我們能有多少可戰之兵?”
呂春答:“明日便可上戰場者,約有三千兵。”
姬溪點點頭,:“差不多了,守城足夠。”
呂春也點頭:“對,守城足夠。”
姬溪再到:“我等的收穫吧。”
呂春答曰:“我軍殺敵數千,繳獲戰馬三千匹,此戰之獲矣;我軍兩日一夜間縱橫南陽,將南陽攪的翻地覆後全身而退,此戰必將傳揚下,此名之獲矣;董卓得知之後,必將對胡將軍和主公大加褒獎,此利之獲矣;經此一戰,我軍脫胎換骨,剩下的三千兵馬,個個宛若猛虎,此勢之獲矣;此番作為,必可和呂布平起平坐,此謀之獲矣。有此五獲,我軍最終的謀劃便達成了大半,那一千五百的戰損,完全值得。”
聞言,屋內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姬溪揮了揮手,:“先這樣吧,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再做計較。”
呂春和胡軫退了下去,姬溪看了看姬淵和姬昀,強顏歡笑:“別想了,睡吧。”完,直接躺在了軟榻上,翻了個身,沒了動靜。
姬淵和姬昀對視一眼,知道姬溪現在不想和任何人話,便嘆了口氣,相扶著出了屋。
屋內更加的安靜了,安靜的有些可怕,黑暗中,姬溪握緊了拳頭,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無數張面孔卻不斷的在腦海中晃盪,令他不能自制,更不能安眠,直到有一雙溫軟的手握住他的拳頭,他全身的顫抖方才慢慢的鬆緩,拳頭鬆開的時候,終於昏睡了過去。
姬溪在戰鼓聲中醒來,眯著眼睛向外看去,發現已經日上三竿,那雙溫軟手的主人早已不知去向,姬溪回味了片刻,便笑著站起身,對那通的戰鼓置若罔聞,悠閒的自己打了水,洗了臉,刷了牙,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然後才施施然的出了門。
昨日那個陰沉的姬溪不見了,看他的模樣,笑嘻嘻的臉上滿是不羈,一路上慢吞吞的走著,和這個話,和那個逗逗笑,短短的路程,愣是被他走上了半個時辰。
施施然的登上了城牆,打眼一看,好嘛,真他孃的熱鬧。
瞧瞧,一千來人一字排開,扯著嗓子對著城下吐著唾沫,種種汙言碎語便是讓姬溪聽來,都有些難以接受,可雖然覺得難以接受,姬溪卻挺喜歡,於是乎,他興致盎然的擠了進去,加入了這場罵戰。
呂春和胡軫苦笑著把姬溪拉了出來,呂春:“主公啊,你得自重啊。”
姬溪摸了摸鼻子,打趣:“找點樂子,找點樂子嘛,不要這麼大驚怪的,我不罵便是了。”
聽了這話,呂春頓時鬆了口氣,那個玩世不恭的姬溪回來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必擔心了,於是:“張勳不過爾爾,掀不起什麼風浪,讓張福張壽守著就行,我們還是回去喝茶吧。”
姬溪剛想應下來,可往關外一看,頓時笑了,:“得,別喝茶了,我們的老對手來了。”
呂春和胡軫循聲望去,可不是嗎,遠方又有近一萬兵馬來了,看那大旗,可不就是老對手孫堅嗎?
孫堅既來,形勢立刻發生了變化,關下的三萬兵馬肉眼可見的變的齊整,正午的時候,擺開了森嚴的陣勢,徐徐的向嶢關壓來。
一將脫眾而出,揚言喝道:“吾乃南陽胡飛是也,豎子匹夫,可敢一戰否?”
城牆上的姬溪笑問左右:“胡飛何人?”
眾人笑不知,一將張狂的:“管他何人?斬了便是。”
姬溪打眼一看,話的乃是原華胥村的村民,名叫許強,年不過二十,卻頗有勇力,經過姬溪的特訓,戰力更是宛若脫胎換骨,在姬溪的隊伍裡,戰力可算是佼佼者,由他出戰,應該無礙。
於是乎,姬溪笑:“你子倒是張狂,好,便讓你出戰,若不勝該如何?”
許強大笑曰:“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的。”吧,傲然轉身下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