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正式在感業寺後山的菜園地旁的石屋小院裡定居下來。
他的傷還沒好,每天日出而作,梁伯會到普惠堂外等寺裡的女尼將要抄寫的經書和文房四寶帶到小院裡,李宏坐在地席上,以小方桌來謄寫經書,一天下來的任務量大概是兩千字左右,對於自幼研習過書法的李宏來說,這並不困難,大概兩個時辰就能完成。
他不會連續去寫,若寫得太快,可能寺裡就會給他增加工作量。
平時梁伯並不在小院裡,而是在周圍的菜園地內拔草、除蟲、澆水、採摘等等,院子裡每天只有早晚兩餐,梁伯白天回小院的次數很少。
李宏身體不能站起來,他給自己做了個簡單的柺杖,一點點緩慢能挪動。
兩天後,李宏主動承擔了做飯燒水的事情,平時抄書間歇,他還會到院子裡把柴火劈了,儘可能幫梁伯做事,他談吐得體為人謙遜,梁伯跟他關係也愈發親近。
梁伯除了給感業寺打理菜園子,還有二分的地是他自己種的,每過五天,梁伯都會挑著擔子下山一趟,大約要兩個時辰才回來,除了去販賣山上多餘的蔬菜,還會採購一些簡單的物品來,知道李宏受傷嚴重,他還給李宏抓了消腫止痛的草藥。
“梁伯,謝謝你。”李宏看到草藥,對梁伯表達了感謝。
梁伯搖頭道:“沒什麼,你這麼年輕就要承擔如此的磨難,希望你能早日站起來。”
李宏表達了感謝,當晚他還特地給梁伯烹調了食物,梁伯吃了之後嘖嘖稱奇,因為李宏的烹調方式跟這時代的蒸煮有不同,還會在菜裡增加一些香辛料,味道更好。
晚飯時,梁伯拿出自己的酒葫蘆來,每次梁伯下山都會打酒,每次不多隻有一葫蘆,基本兩天就能喝完,這對梁伯來說便是人生最好的解憂方法。
“給你也倒一些。”難得有人跟梁伯一起坐下喝酒,梁伯用小的泥碗給李宏倒了一點,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你喝過嗎?”
李宏前世自己開公司做生意有很多應酬,喝酒是家常便飯,他的酒量非常好,便點點頭。
梁伯道:“也是,你是貴家出身,喝酒不是稀奇事。來,你跟我喝。”
李宏拿起泥碗喝了一小口,酒水非常淡,也沒有酒水本身自帶的醇香,太過於普通,喝下後連點感覺都沒有。
“真是好酒啊。”梁伯對酒卻很滿意。
李宏突然意識到,這時代沒有蒸酒技術,高度白酒是不存在的,對梁伯來說能喝到這樣的酒已然不易。
李宏心想:“有機會一定自己開個酒坊,那還不賺得盆滿缽滿?”
“梁伯,你那把鐮刀壞了,我給你修好了,就放在灶臺上。”李宏指了指道。
梁伯過去把鐮刀拿過來,驚訝道:“這是你修的?好像……比以前更光亮,你會打鐵?”
李宏搖搖頭道:“我只是給磨了磨,打鐵的事我可不會。鐮刀刀柄我給你重新加固過,你看看這麼用是不是更方便一些?”
梁伯把手上的鐮刀比劃了幾下,老臉帶著笑容道:“好,真好,沒想到你什麼都會,你這樣的人老天是捨不得收的,你到這裡來,真是造化。”
梁伯重新給李宏倒了酒,一老一少便對飲起來,很快一葫蘆酒就喝完。
“今天高興,把兩天的份都喝了,不過值得。”梁伯笑道。
李宏問道:“梁伯,您為何不一次多打一些?這裡的酒很貴嗎?”
梁伯笑了笑道:“也不是很貴,不過喝酒容易誤事,老朽年輕時候曾喝多過,被主家給趕出來,從那之後就收斂了,幾天下來有幾口酒喝喝,人生已是快哉。”
“那梁伯,我家裡以前有釀酒的方子,不如我們一次多打一些回來,我可以把酒重新釀過,不但更醇,還有清香之氣。”李宏把自己的設想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