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病房裡的氣氛有些尷尬,何淺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蘋果都快攥爛了她也沒辦法做個吃果群眾。三個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何淺只能說出自己為什麼認識這人。
“我小學的時候,齊老師是我的數學老師。”
她叫一聲齊老師是因為順口,再不喜歡他也叫了他五六年的老師。而那齊詠聽見這句齊老師,面上是掩不住的尷尬。說實話何淺他看著是有那麼一點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是哪一個自己教過的學生了。
“那個老師,我先出去了。”
何淺這句話是對賀娟說的,可齊詠卻和賀娟一起點了點頭,大約是久違的稱呼,讓他平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
何淺默默走出病房,賀娟和齊詠的表情還算平靜,倒是看護的人在那裡直瞪眼。
尼瑪,什麼叫皇帝不急太監急?人家兩位還什麼都沒說呢,她倒先跳腳了。不過也不能輸了氣勢不是?她們人數基本佔優勢,雖然賀娟在病床上,但門外不還有四個嗎?至少算兩個男生的戰鬥力吧!
“你來幹什麼?”賀娟完全不讓齊詠進自己的眼睛,目光就放在窗戶外飄過的雲上。
“要不是悅然昨天晚上去她奶奶家,你是打算瞞著我到什麼時候?”齊詠昨晚得知了訊息,倒也虧得他想了一個晚上才過來。
“對於已經離婚的人來說,我通知你的理由是什麼?”賀娟冷冷一笑。
她不是不知道齊詠來幹什麼,人家想了一晚上八成就是在想怎麼和自己說這事,好奪走女兒的撫養權呢!
“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了孩子,你讓她怎麼想?你讓那些同學怎麼看她?”齊詠這一番質問更像是指著賀娟鼻子在罵,他聽到這個訊息時倒不是很震驚,賀娟的作風他哪裡會不瞭解?只小小驚訝了一下,便盤算著怎麼利用這事好好打擊一下賀娟。
賀娟倒是無話可說,這人就算居心不良,出發點未必是站在孩子那裡,但說的卻都是事實。齊悅然作弊不對,可自己的做法,卻也欠妥。
“說的好像你這人有多好一樣!”賀娟不說話,看護的人卻徹底爆發了,活像個被點燃的炸藥包,“你不早就被辭退了嗎?現在哪家學校敢要你?法院為什麼把悅然判給媽媽你心裡是沒一點數嗎……”
裡面吵的火熱,外面聽不見什麼,四個人就只能排排站,吃……算了,站著就好。
病房裡床空著,外面的椅子倒是沒有空的,四個人只能挨著牆立著,好像被老師罰站一樣。
“我們為什麼不早早的結束談話呢?”童奈嘆息。
“為什麼老師剛剛說的不是你們先回去,而是你們先出去呢?”遲意在字眼上開始糾結,這不走吧,搞的四個人好像在聽牆角一樣。走吧,是不得和老師打聲招呼?
“好……尷尬。”秦笑語言能力匱乏,只能以最簡潔的方式形容當下場景。
“……”何淺發呆中。
“小淺?”遲意見何淺站在那裡一言不發,“你怎麼了?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三個人剛剛向外跑的略快,沒聽見何淺說認識剛才那位不速之客。此刻見她一言不發,還以為她剛剛走的不及時,聽見了什麼不適合聽的話。
“一言不發……”何淺彎起嘴角,笑的恬靜,“憂鬱,才是姐真實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