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瞅著這一大一小,一上一下兩個人,眼中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司徒盈凝望著坐在房樑上的蒲算,蒲算也凝望著她,剎那間彷彿全世界都不存在,一切都化為虛無,只剩下兩個人的存在,還有呼吸。
“懶得理你。”司徒盈回過神來,白了他一眼,轉頭就緊緊抱著自家師父的大腿,暗悄悄道:“該死的蒲算哪有我家師父的大腿香!”
“切,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手裡可是有證據的。”他故作輕鬆,眼神卻一直往一個方向瞟。
刀疤臉虛了虛眼睛,神情複雜,似乎都聽不懂這傢伙在說什麼。
確實,今日來的岐山十八義的幾個兄弟根本不知道司徒盈最近在做什麼,畢竟他們都是聽命而動,如果沒有司徒盈的直接命令,他們是不會擅自行動的。
司徒盈嘟起小嘴,一副不想搭理他的傲嬌小模樣,“有本事你說呀,藏著掖著幹什麼。”
一聽這話,蒲算算是知道了這小傢伙實際上已經相信自己了,氣消了不少。
“那個餛飩老闆說的沒錯,塔塔木出來過,而且也正是我說的,他出來尋花問柳過,而那個被問柳的女人,就是一個叫做凌兒的女人。”
“凌兒?!”司徒盈大吃一驚,“這鼎香樓到底有多少個凌兒啊?”
刀疤臉忽然想起了什麼,猛拍了一雙大腿,驚詫中帶著愧疚,“哎呀!糟了,我們跑過來,把凌兒給忘了!”
無影張:“完了完了,這凌兒肯定不知道被抓到哪裡了,剛剛我們都還去找來著!要不是樓上聽到尋嬌姑娘遇害了,我們肯定……”
老萬摸了摸下巴,“調虎離山!”
眾人回過神來,只聽見司徒盈鎮定吩咐道:“現在尋嬌姐姐已經遇害了,剛好三更天,夜深露中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去把凌兒姐姐給找出來,哪怕……是屍體也要撈回來。”
“是!”
話音剛落,這大門卻被一腳踹開,老鴇帶著一群舞刀弄槍的打手過來,人數之多,氣勢不輸給她們一行人。
紅娘烈焰一般的紅唇張著,眼神如同刀子一樣看著眾人,怒道:“把這些人都給我抓起來!”
蒲算皺了皺眉,發覺到情況不對,從房樑上一跳,往那老鴇身上一靠,擠眉弄眼,求饒道:“好姐姐,我跟他們無關哈,只是路過而已,您就通融通融,您看我這身板兒,不禁打的哦。”
畢竟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自以為貌美的老女人,見這麼帥氣一個男人跟自己套近乎,自然會放鬆許多,語氣也平和些,“你且去吧,這裡不關你的事,姐姐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哈哈哈哈,姐姐可真是深明大義啊!”
看到這裡,蒲算已經把在場所有人得罪了!
“你這個臭小子!剛剛還來解釋,現在又撇清關係,我看小主人養了一條白眼兒狼!”
“就沒見過這麼賤的!”
“有本事一輩子都不要回來!我們沒你這個兄弟!”
眾人氣憤不已,火冒三丈,如同周圍有團團烈火圍住,燒的司徒盈腳底發燙,小臉通紅。
他果然還是這樣,明哲保身嗎?
蒲算,你可真這樣的兩面人。
司徒盈靜靜的看著他,一言不發,一切言語都寫在眼神裡面。
蒲算不敢看,只能微微往那老鴇身後躲,露出一隻眼睛微微閃爍,撂下一句:“今日留一面,日後好相見,告辭!”
“蒲算,你走了就不要回來!”
“滾吧你!吃裡爬外的東西!”
“……”
她一個人心中在默默的流淚,看著他消失的背影,一切信任都付諸東流,一切思念都成空談。
“給老孃打!報官!就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尋嬌!老孃一定要你們生不如死!”
薛離知道自己的小徒兒心裡苦,有些事,不需要一個小孩子守在前面,那便由師父守著吧。
只見他微微往前,眼神清冷凌冽,如同冬天刮過耳邊的寒風,又如同天降大雪,將周圍一切都凍結,寒冰刺骨。他如同挺直的暗竹,銀白色的劍漸漸脫離黑金色的劍鞘,金屬碰撞的聲音異常令人害怕。
“別怕,有師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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